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倾城毒妃:擒拿妖魅陛下

寇如的回归

  

自此后,洛溪总是隔三差五地往燕子矶跑,说些逗趣的话,时常令赵氏开怀大笑,直至小产满月,病愈下榻。

赵氏痊愈之后,也刚好过了正月。这日乃二月二龙抬头,过了今日,朱坞学庐以及朱坞书馆和朱西泮,都将重新开课。洛溪想着趁此空闲再去趟燕子矶,探望下赵氏。

便带着心慧,兴冲冲地推门而入。

不料,开门的雨燕见是八姑子,语气遗憾地道:“八姑子来的真是不巧,赵小夫人被君侯传去了朱寿堂,君侯要让我家主子教授绿舞她们舞艺呢!也不知何时回转来……八姑子,您看……”

“哦,这样呀!无妨,我也没什么事儿,只是来闲聊会儿,等赵小夫人回燕子矶,我再来好了。”洛溪笑着道,又领着心慧转身回了芷珺院。

原本也没什么,洛溪很快就将这件事儿抛诸脑后。因为隔日,朱西泮就重新开课了。

女师傅寇如的回归,令洛溪倍感忙碌。

起因自然是女红刺绣一项。这次寇如给她加码了花样子繁复的娟帕,命她刺绣。洛溪自是不敢怠慢,日夜挑灯习练。

很快,洛溪就进入到紧张状态,午前习女课,午后习刺绣,中间还要穿插着墨书每日百片的竹简。因为西平侯可是半点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依旧遣人给芷珺院抬来大量的空白竹简。

玉珏见了,下颌高高扬起,眼角眉梢都带着止不住的笑意:“女兄这下可是偏得了,有女红大家的传授,刺绣手艺自是如那雨后的翠竹,节节高啊!”说话间,又伸手挑了挑洛溪绣过的娟帕,轻轻嗤了声。

面对玉珏的冷言冷语,洛溪都习以为常了,只当二月里刮过的一缕剪刀春风,稍稍刺骨而已。

四姑子隐姜见状,不知是出于何种考量,却是由衷地赞道:“八妹的针黹手艺,可比那竹节要高得多了!”又转头瞟了眼六姑子玉陌,笑问道:“六妹妹,你说,是不是?”

也没有要玉陌回复的意思,又笑着夸赞:“以八妹的七窍玲珑心思,连皮指套和棉手套都琢磨得出来,又趁此寒冷节气,货殖了出去。而换得的饼金,既攒厚了嫁妆钱,又给芷珺院一院子的人赏下了红包。六妹妹,你说,八妹的针黹手艺,岂是那雨后的翠竹可比拟的?”

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玉陌,又向洛溪询问着:“八妹,听君母说,你们的皮指套和棉手套,刚刚上市不久,旁的绣铺子里就有仿品出现了,价钱还故意压得低低的,有这回事儿吧?”

也不待洛溪言声,接着道:“……也是,这么好的女红活儿,构思巧妙,匠心独运,换做是我,我也要眼皮子浅一回,见钱眼开地仿制了。”

又凑近了洛溪,颇为惋惜地道:“……听君母说,八妹的女用卫生巾,不久前也有仿品出现,也是价钱故意压得低低的,是吧?”

转脸对上玉陌,道:“六妹妹,你说,是谁这么眼皮子浅的,一回不够,还一而再再而三地仿制八妹的女红手艺,当真恬不知耻!要我说,这样的人,真是黑了心肝,烂了肚肠,怎么竟能抢了八妹的生意呢,这岂不要断了八妹的财路?六妹妹,你说是不是?”

四姑子隐姜左突右击的一番旁敲侧击说辞,终于令玉陌那一张古典美人的小脸,白了又白,青了又青,一时间变幻出种种难堪之色来。

“四……姊,谁说不是呢!这样眼皮子浅的人,合该……合该遭到报应!是吧,四姊?”玉陌绷着脸,咬着牙,生生挤出了报应二字。

她不是不清楚,四姑子这是借由八姑子来影射敲打她,以及她的娘亲田小夫人。隐姜如此地指桑骂槐,还不是因为,这两次仿制的买卖没有叫上苏氏……别看苏氏与她外祖家沾亲带故,有着姻亲关系,但到了利益面前,苏氏照样撕破脸面,毫无顾忌!

口口声声说什么旁人眼皮子浅,其实苏氏娘俩才是变本加厉的见钱眼开!

玉陌暗自腹议着,脸上却堆起了一团笑意,仰着一张小脸,笑盈盈地望着隐姜。

“哟,六妹妹,你的小嘴倒是够狠毒的,连报应二字都能说出口,可见六妹是多么痛恨那仿冒者了。也是,对于那些眼皮子浅的见钱眼开者,就该人人喊打,遭到报应,是吧,八妹?”末了,隐姜又转脸对上了洛溪,双目直直地逼视着,大有非回答不可的架势!

对于狗咬狗一嘴毛的事儿,洛溪是真心不愿意参合进去,故而一直做旁观者,只观不语。现下见四姑子直问到自己的脸上,便笑了笑,轻轻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若果如此,也就够了。”

“说得好!”隐姜突地高声应和了句,还作势双手相击,拍出了很大的响声,倒唬了众人一跳!

“好一个天网恢恢、报应不爽!对于那些见钱眼开的仿冒者,合该遭到上天的惩罚,是吧,六妹妹?”隐姜再一次将矛头指向了玉陌,是想着再一次确认玉陌的态度跟心意。

两次三番被逼到这份上了,素日里一副小白花状的玉陌,也再一次咬着牙吐出了一句:“四姊说得是,会遭报应的。”却巧妙地绕过了主语,没有说出是谁。

隐姜哪里听不出她的含混之意?无非是越过她自己,欲摘出她罢了。

当下也不挑破,只斜睨着玉陌一眼,凑近她的耳边,低低地道:“……六妹妹记得今日之语便好!”

言罢,带着大婢灵泉,扬长而去。

而七姑子媛姜和十姑子哀姜,一直形同影壁,见隐姜离去,也忙不迭地紧随其后。

自始至终,四姑子都未搭理九姑子玉珏一下。玉珏自是气得不轻。原本话头是她提起的,到最后,她却成了局外人!

且隐姜还说什么八姑子是七窍玲珑心思,针黹活儿好!这……这简直是在打她的脸!

一向呆傻的八姑子,怎么可能针黹女红好?若好的话,女师傅寇如还会继续命她绣娟帕……隐姜之语,只不过是借机敲打玉陌罢了。

思及此,玉珏朝洛溪轻嗤道:“女兄也别忘了今日之语!”说完,领着彩蝶,拂袖而去。

玉陌倒是有眼色,连忙亦步亦趋地跟着走了。

场中只剩下呆呆的洛溪,兀自回味着那句“会遭报应”的话……

由于婚期在即,五姑子文姜自从过了年,就鲜少出来,只关在朱仁堂自己的院子怡月斋里,闷头绣嫁妆。重开的朱西泮女课,文姜自然不再上了,洛溪便就落了单。

所以,围攻的众人一散,也无人来安慰洛溪了,洛溪就显得孤单寂寥了许多。

因为再过几日,文姜就要启程远赴京师雒都,与牟子都完婚。

一想到文姜即将离去,她以后很有可能再难相见来此交到的好姊妹,洛溪便一拍脑袋,猛地又忆起尚有一事未办,连忙唤过心慧,带着她急急往朱仁堂去了。

到了朱仁堂,洛溪就直奔大夫人面前,开口便朝大夫人要了十金。

大夫人只看了洛溪一眼,便命王傅母取出十金来。递与洛溪时,想了想还是语重心长地道:“不是大世母多嘴,虽说存在这儿的饼金都是你八姑子的,你想怎么使就怎么使,旁人无权过问。可饼金也不都是那么好赚取的,你一个小姑子的,总也要为日后的嫁妆多积攒些私房钱……”

抬首朝二房朱智堂的方向望了望,又道:“二夫人那儿虽是有利钱可赚,但贳贷出去也会担着风险的,以大世母看,到你出嫁前,还是保住本金的好!”

洛溪忙将十金递给了身后的心慧,上前一步揽着大夫人的胳膊,左右摇了摇,笑着道:“侄女就晓得大世母最疼我了,处处为侄女着想不说,还替侄女严防疏漏!”又起身朝大夫人郑重施了一礼:“八姑子这厢有礼了,多谢大世母的提点!”

大夫人忙伸手虚扶了一下,“好了,莫要一本正经地客套了。说吧,到底拿十金所为何事?”

洛溪这才又上前一步,挨着大夫人身边,偶偶私语了一番。大夫人闻言,笑着刮了她的鼻子一下,“你啊,就惦记着文儿!好了,大世母也不拦着你,省得耽搁了你们小姊妹之间畅叙情意。去吧,和文儿多呆一会儿,日后见面,还不知要到何日呢!”

“诺!谨遵大世母之命!”洛溪躬身又施一礼,笑着与大夫人告辞,领着心慧给文姜送贺喜十金去了。

王傅母见状,不由感慨道:“五姑子不枉交好了八姑子一场!一个小姑子,自幼丧母,多年来又在嫡母手下讨生活,日子过得艰难不说,哪里会有半个饼金……如今刚刚见到了这许多饼金,却能一出手就是十金,且又毫无吝啬之意,当真难得啊!”

又凑近了大夫人,悄声道:“……听闻四郎主年三十的时候,就上门讨要八姑子存在二房处的饼金及利钱,不料被二郎主和二夫人一唱一和地给驳了回去。听说二夫人还好一通贬损了……”王傅母朝四房朱义堂的方向呶了呶嘴,“那一位!”

大夫人听后却道:“无论如何,八姑子的饼金算是保住了,这回倒要感谢她二夫人了。”

王傅母不免撇了撇嘴,“二夫人也是为了利钱,哪里就真心替八姑子着想!以老奴看,要不是夫人替八姑子跟二夫人订立了贳贷帛书,难说二郎主和二夫人不卖四郎主一个面子!怎么说,四郎主也是个二千石的太守呐!再说了,君侯又是恁地器重四郎主,不看僧面看佛面,没想到,二夫人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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