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倾城毒妃:擒拿妖魅陛下

急事

  

朱瓒回到朱坞,在见到洛溪时跟她提起,荣镝他们一行人像是有什么急事,已经离开西平县,走了。朱瓒说时眼底还略带伤感之色,洛溪见了,追问道:“那……荣镝没说是什么急事吗?”

一想,此话问得跟没问一样,朱瓒刚刚说过荣镝一行人像是有什么急事,那便是他也不知荣镝到底有何急事,令他没能前来跟获益良多的朱瓒话别,而匆忙离开了西平县。

其实,洛溪与朱瓒均知晓,荣镝的有何急事,实际上是他们的主公腹黑男,有了什么非离开不可的急事,也只有腹黑男才能绊住荣镝,遣了属下戢夜给朱威送枪。

洛溪当即又岔开话头,道:“那……荣镝临走之前没说什么吗?”她是想说,荣镝问没问候自己一声。她花痴的私心里,还是很想荣镝惦记着自己的。

若被那样谪仙般的人物惦记着问候一声,即便没能见上最后一面,洛溪也心无缺憾了。

自八月初十被困于谷仓始,与荣镝相处的点点滴滴,一一浮现于脑海中,朱瓒似回味般,轻轻道:“不知不觉已过了三个月,想想日子流逝得真快,转眼间,便与荣镝他们分别了……哦,对了,荣镝离去之前说了一些关于八妹的话,不过五哥怎么听着,都有些玄妙之意。”

便把当时荣镝之言复述给了洛溪听。

洛溪听后,喃喃着:“……大道至简矣,乃万物之本源……怎么这句话听着这么熟识呢?”

旋即,猛地一拍额头:“哦,我想起来了!”

朱瓒疑惑地看了看洛溪:不知八妹何时与荣镝相见,也听过此话?

“是女师傅寇如!那日于朱西泮,寇如见玉珏刁难与我,说我刺绣的小白花素白简单,毫无考究,寇如就说过此话。好像是……大道至简,始为万物之本。对,就是这么说的。”

又困惑道:“……难不成女师傅寇如跟荣镝认识?”连忙又摇了摇头,否定着:“荣镝虽然抹黑了自己,遮盖住了真容皮肤,却怎么看着也只有二十几岁的样子,而寇如看着年轻干练,却真实年龄怎么也是五十几岁了,他们二人怎么可能有过交集呢……”

洛溪的意思是,一个二十的男子与一个五十的女子,怎么也不可能擦出爱情火花。在她的潜意识里,谪仙般的荣镝,就该一直不食人间烟火,不与人间凡人谈情说爱,只供平凡如她般的小女子们,每每于午夜梦回时分,发思春之幽情,慕少艾之春心萌动。

她是真心地不希望,荣镝与旁的女子有过什么,哪怕只是想想,也是意淫了他,亵渎了他,荣镝合该便如谪仙般存在就好。

朱瓒却好奇地瞧了瞧洛溪,“交集?什么交集?”他是在问交集一词是什么意思,因为他从未听过此语。

洛溪心下一惊,连忙岔开:“……荣镝怎么会看上一个五十岁的女子?寇如定然只是认识他罢了。”说着,还不自然地红了红脸,一副小女儿娇羞情状。

朱瓒见了,倒不好再问什么,只朝她睒目一笑,别过脸去,轻声道:“荣镝如此丰神俊逸,自是有锦绣般的女子与他相配。不过嘛,八妹……倒是到了该议婚的年龄。”朱瓒不由忆起前些日子,祖父对将作大匠的热络样子,难说祖父没有要将八妹许给六皇子的意思。

“五哥,你也来打趣小妹!真是的!”洛溪佯装发怒,瞪了朱瓒一眼。

但洛溪到底不是扭捏作态的古代闺阁女子,当下叹了口气:“诶,也不知皇后姑母和祖父,欲将朱氏八姑子许配何人呢!”

忽地想起,朱瓒方才提及荣镝之言时,荣镝有说过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又道:“五哥,荣镝为何说辛苦二字?”

觑了眼洛溪,朱瓒终是轩朗磊落儿郎,沉声道出了真相。

末了,亦叹了口气:“还是说出的好,憋在心里真不是滋味。难怪荣镝说大道至简矣,什么事儿,还是越简单越好,藏着掖着真不舒服。”

洛溪咀嚼着大道至简几个字,又深深白了眼朱瓒,道:“就是吧?什么事儿还是说出来的好,只不过是给三军将士们的御寒过冬用品,能有什么!五哥还装神弄鬼地诓骗小妹,这下晓得心里过意不去了吧?”

接着,又问:“之前的皮指套和棉手套,是不是也被荣镝给抢了去?”

“嗯!”朱瓒重重点头,似又忆起当时情形,眼含笑意地道:“荣镝那厮,别瞧着平日里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模样,一见之下,却也似着了魔般,若是不给,都能将我给生吞活剥了去!嘿嘿……想不到,荣镝也有那么有趣的一面!”

洛溪却道:“心慧还妄想着凭借皮指套和棉手套,再赚上一笔呢!这下被荣镝抢去,用于将士们的御寒,想不扩散流布都难!还不得和马镫一般,也被大批量地缝制出来!”

一想到腹黑男的大手笔和气魄,洛溪不由又摇头又叹气的,一副无可奈之若何的模样。

也是,八妹的什么女用卫生巾,只不过几个月功夫,就分得了十个饼金。若皮指套和棉手套也货殖出去,岂不也能令八妹多分得一些饼金,也好多积攒些嫁妆钱?

朱瓒思及此,便有些歉然,“……八妹,都怪五哥,害得八妹少积下不少的……”

“哎……瞧五哥说得哪里话!小妹就是有那心,货殖回饼金来,也躲不过某些人的算计……还不得被谋了去?如今这样正好,一件小小的女红作品,就能为四哥早些换回一柄长枪,也值了!”

又朝朱瓒眨了眨眼,俏皮道:“……再说了,如此一来,小妹我怎么也为我大汉朝的将士们略尽了绵薄之力,是谓功臣也说不定呢!”

朱瓒一想,可不正是么?单凭马镫一项,八妹的功劳何止居功至伟,载入史册也不为过!

洛溪要是知道朱瓒这么想她,定然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露个尾巴,羞与见人!

兄妹二人说笑着,就此别过,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里。

一进芷珺院,心慧就迎了上来,拉着她疾步进了厅堂,关上屋门,悄声道:“姑子,婢子打听了,那些个皮指套和棉手套,连同那个包袱皮,都被五郎君给送了人。子略说,四郎君因此还得了一柄什么长枪的,四郎君喜得跟什么似的,回到院子里,一刻也不错眼珠地看护着,生怕谁给抢了去!”

心慧又觑了觑八姑子的神色,道:“……不过子略说,当时远远地瞧着,五郎君似不太乐意呢。”

“何止不乐意!回来后,四哥吃了五哥好几记老拳呢!嗯,心慧,方才五哥都跟我说了,五哥是受人之托才如此的,我已晓得了。”洛溪说着,摆手让心慧退下。

一边退出屋子,心慧一边想着子略说过的话……那个叫荣镝的人,除了肤色黑些,长得简直比女子还要貌美,却又比汲含更硬朗。如此样貌,难怪八姑子没有说什么。

皮指套和棉手套的事儿就此揭过,洛溪一如往昔地继续她的古代闺阁女子该学的针黹女红。

直至绣完寇如形容的素雅淡逸小白花的十方男用娟帕,已到了天寒地冻的十二月。

此间一过冬至节,也就是十一月二十三,五姑子文姜行了十五及笄礼,文姜的婚事便提到了日程。朱坞这边刚要商量,大司农牟乘就派人自京师雒都送来了请期的礼物大雁,及卜定的吉日——三月初八。自此,文姜的婚期便定下了,大夫人就赶忙张罗起文姜的婚事来,文姜与其生母小妻李氏,也忙着开始了绣嫁妆。

洛溪的刺绣手艺不行,却不妨碍她竭尽能力地略表心意,便给文姜缝制了些她觉得还能拿得出手的针线活儿,诸如棉手套、素白口罩、大红肚兜等女式用的小物品。

文姜自是欣喜地收下不提。洛溪本想着再作弊些她以为能用得上的其他小物件,可转念一想,还是放弃了。她倒不是不愿意给文姜,只是她不愿再当出头鸟了,再自己没有掌握主控权的情形之下,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呆着是谓上策。

日子很快到了腊月初十,朱坞学庐、朱坞书馆以及朱西泮,都散馆休沐,给学子们放了冬假,骆氏兄弟和汲含也都回家过年去了,女师傅寇如也启程走了,洛溪总算清闲了下来,只每日里墨书那一百片的竹简即可。

二十三小年一过,年味就愈发得浓了,朱坞各处都洋溢着过年的喜庆,各房也都忙着过年的事项,除尘打扫准备新衣新履美味佳酿的,皆忙得不亦乐乎!而年底的结账也到了尾声,各房有铺子和庄子的,到了年底,都大车小包袱地往朱坞里送。

只四夫人柯氏脸色肃穆,看不出一点喜色。原因无他,四房与财大气粗的二房自不能相比,可与孤儿寡母的三房,她也攀比不得。三夫人荀氏虽无多少陪嫁田产和铺子,但有大郎主朱宫的暗中接济,送往三房的年货,还是一如既往地多过她四房。

其实她四房送来的年货也不少,可那些皆是妾室田氏的陪嫁出产。临淄田王孙为了给自己的嫡女及外女孙长脸,每年都大车小车地往朱坞送年货细软,小夫人田氏的脸上,在迎来送往这些礼物人情时,总是挂着习以为常的淡然之笑。

且总是拣选几样送至柯氏跟前,恭谦地嘴角边,又似不经意地流露出淡淡的讥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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