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倾城毒妃:擒拿妖魅陛下

暗中监视

  

之前,她与朱瓒共乘一骑,怎么没觉得这么难受呢……洛溪一面嘀咕着,一面洗漱已毕,领着菊惠去了朱寿堂。

朱坞的规矩,每日里的晨昏定省,各房都是先给西平侯请安,然后各房再回各自的住处,给各房的老大请安,之后才是回自己的院子里用膳。所以,这么一大圈下来,辰时的一个时辰便被磨叽没了,洛溪想抽空墨书几片竹简,亦是不能够了。

之后的巳时是一个时辰的苦逼读经时光,接下来的午时是一个时辰的午休,洛溪便用来墨书竹简,正好经过之前的探看,诸位小姑子们也无人来打扰她了,洛溪乐得清静,专心墨书。

未时的一个时辰,对洛溪来说,犹如上刑一般,旁边又有几双眼睛在暗中盯视,她半点也懈怠不得,精神自然高度紧张。

只有申时这一个时辰,是洛溪最为放松的光阴。因为能出坞——尽管只在朱坞的外围一带,又因为能骑马——虽然身体有些苦痛,但这并不妨碍她对骑马的执著,还渐渐地摸到了窍门,骑术有了提升,兴致也愈发地勃勃、起来。

不过,无论偷偷练习的几人,是如何地不舍,朱瓒与朱忠都会准时的于酉初昏定之前,带着洛溪赶到朱寿堂,给朱衷请晚安。紧接着,洛溪又是回朱义堂给柯氏请安,玉珏若不发难,她便能很快地回到自己的芷珺院,享用晚膳。

晚膳过后,她只歇息片刻消消食,便吩咐备热水泡澡,解除一日的疲劳与一身的臭汗,这样酉时的一个时辰差不多便消耗殆尽,刻漏来到了戌时。

只这夜晚的戌时与亥时,洛溪亦要一刻不歇地舞动着双手,一是墨书那每日百片的竹简,二是捏起绣花针,扎出一朵梅花来。

洛溪本尊并不是个多么聪敏好学之人,后世里也只考了个二流大学,她能写得一手流畅的楷书,原因是她有那十六七年学生时代的日日磨练。而面对着这小小的绣花针,她也很渴望能有东方不败之神功,仅凭着一根针,便横行天下!

但理想与现实,就是这么的一个充满了诱惑的丰满,一个异常残酷的骨感,二者碰撞着,交缠着,令她倍感煎熬。

可承诺的誓言还要兑现,便是扎破了手指,也得坚持独自做下来,半点偷懒不得。原来还有竹惠作弊帮着搪塞,现下遇上寇如,是想也不要想了。所以,洛溪这回——是实打实地、真真切切地绣起了花。

这一绣,亥时便匆匆而逝,洛溪躺下歇息时,总也在子时了。

如此这般地持续了六七日,洛溪真心觉得,这日复一日的学习与劳作,其野蛮强度直追后世的高考阶段!

而她的一张小脸,亦很快地消瘦下来,愈发显得形如尖尖之瓜子了。

朱瓒见了,有些狐疑地问:“八妹,你生病了么?五哥瞧着,你怎么瘦了许多。”

洛溪摸了摸自己的小脸,遮掩道:“瘦了么?我怎么没觉得……五哥,许是小妹我正长个子呢,看着显瘦呗。”她最近一段时日,已是努力饱餐了,奈何每日只有两餐饭,她再如何饕餮,也抵挡不住日日大运动量的体能消耗。

也不知西平侯朱衷,何时能恢复一日三餐的定制……或是她的女用卫生巾,真的如玉珏所说,能为她带来金灿灿的饼金,她也好在芷珺院里做点小灶吃。

朱瓒又上下打量了遍洛溪,认同道:“八妹是抽条了,该当好好补补才是……”一想到八妹所处的四房,心里便有了计较。

遂不动声色地岔开了话题,与她议起了明日骑马的时辰。

因着朱坞有私学,朱坞便规定,每隔十日休沐一日,一般每月的初一、初十、二十日为学子们的休沐日。隔日正是九月二十,朱坞学庐的休沐日,朱瓒便商量洛溪何时出坞为好。

洛溪听闻,有些惊喜地一拍脑门,“五哥,明日我朱西泮岂不也休沐?小妹怎么连如此要紧之事也给忘了呢,当真该打啊!”说着又拍了下自己的脑门。

朱瓒好笑地瞧着一脸喜滋滋的洛溪,一本正经地道:“正是,八妹岂不糊涂了?要五哥看,八妹再拍几下脑门,许能清醒些。”

洛溪知朱瓒打趣她,亦道:“五哥,你还别说,方才小妹这么一拍,脑袋顿时清醒了不少,现下小妹想清楚了明日何时出坞为好。”旋即朝朱瓒挥了下手,“巳时初便出坞,如何?”她要充分地利用这难得的休沐日,好好地纵情驰骋一番。

朱瓒岂不知洛溪的小心思,遂点头同意,却又担忧地道:“只是那一百枚竹简,跟八妹的绣活……”

她的那点子事,连朱瓒这样的郎君都知晓了,如此看来,朱坞内爱嚼舌根的人无孔不入不说,想必亦等着瞧她的笑话呢……

尽管思虑至此,洛溪也不愿放弃,遂又一摆手,决绝道:“放心吧,五哥,小妹是何人,定然不会误事的。”

朱瓒又打量了眼他的这个八妹,暗忖:别说,这个八妹,瘦弱的身躯里却蕴含着无可估量的内劲,跟落水前的那个八妹,倒是判若两人!

洛溪亦觉得,近段日子里,她的潜能被无限激发了出来,浑身上下跟上足了发条似的,绷得紧紧的。

九月二十,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一大早,洛溪便心情极好地出门,带着兰惠赶往朱寿堂。

路上,遇见了二房的几位小姑子,隐姜依旧领衔,俨然一副霸姐之地位无可撼动的架势,左挽右携,翩跹走来。

洛溪客气地侧身,与几位施礼寒暄。媛姜与哀姜便欲挣脱挽缚,跟洛溪见礼。隐姜却不动声色地下力挽住,令她二人不好过于撕扯,媛姜与哀姜只好打住,尴尬地朝洛溪点头回礼。

洛溪自不好说什么,只依旧侧身,礼让几人先行。

隐姜亦不客气,挽着二人昂首便往前行去,走过洛溪身边时,又怜悯地丢下一句话,“啧啧,八妹可是熬得厉害,只这几日功夫便憔悴如斯!”待行过几步,又扔来一句,“……八妹还是莫要逞强的好,小心出力不讨好!”

兰惠盯着四姑子的背影,悄声问洛溪:“姑子,四姑子说的出力不讨好,是何意思?”

“可能是心疼你家姑子吧,怕我熬夜赶工,也绣不完那指定的绣品,更别提欲得到的白叠布跟越布了。这,岂不是出力不讨好?”洛溪说的自然是反话,她可不相信隐姜会真心为她好。

不过,自隐姜的话里,她也听出了弦外之音,那便是……她再如何使力,也讨不到好去,一身棉布还不好说,玉珏的越布肯定是无望了。

她其实早有心理准备,凭着她那一手烂活,怎么可能达到寇如的指定要求,又怎么可能令玉珏心悦诚服地拿出贡品越布来?

她之所以努力熬夜做活,说白了,只不过为了那可怜的自尊心。

她已被寇如察觉出了作弊,但凡有一点羞耻心,也该幡然悔悟,即便没有一身棉布的诱惑,她亦要拿出诚心来,做给寇如看。

“噢,姑子,原来四姑子有这个心意呐,婢子还以为,四姑子是提醒八姑子,有人欲捣乱,不想要姑子得到那白叠布跟越布呢!”兰惠似恍然般,随在洛溪身后,低声嘀咕着。

洛溪悄然睨了眼兰惠,暗忖:这个兰惠倒不简单,外表装傻充愣的本事比自己还高上一筹,倒不可小觑了此人。

遂厉声道:“兰惠,我前几日去祭拜娘亲,回来时,怎么一直未见你在芷珺院,问心惠,她也说不知,她还道,芷珺院出人去搬运竹简,也未找见你,你现下说说,当日你去了哪里?”

她也不是真心想要兰惠怎样,她只想吓唬一下兰惠,敲打敲打她而已。她自忖,自己御下不严,可也不会任由人不拿她当个豆包。

“婢子没……没去哪儿,婢子就是去了朱智堂的惜云阁,跟疏影讨了几张花样子。”兰惠小心地觑着洛溪,忙不迭地回道,见八姑子脸色微霁,又道:“那日是花影当值,跟的七姑子去了朱西泮,婢子便和疏影闲聊了一会儿,不想耽搁了时辰。婢子一见时辰不早了,便欲离去,却正好碰上了走来的樨香。”

顿了顿,兰惠见八姑子已然没了之前的戾色,又接着道:“樨香来说,彩霞姐姐邀了秋桂、烟翡,要一同去瞧金桂姐姐,问疏影去不去,疏影便回说,去去也好,就又问婢子去不去,婢子一想到金桂姐姐的一手刺绣绝活,便动了心思,正好婢子也是向疏影讨花样子,去瞧瞧金桂姐姐,说不定金桂姐姐那儿,能有更好看的花样子,婢子就……跟彩霞姐姐,还有疏影、樨香、秋桂、烟翡几位姐姐,一道……去看了金桂姐姐。”

洛溪的脸色全然没了一丝的严厉,只呆呆地立在当地,翻着大大的白眼仁,好半天也未回过味来。

这么一大段话,中间连个句读亦不停歇,一口气说下来,且意思明确,条理清晰,洛溪自叹弗如!

兰惠见八姑子尚在怔愣中,又接着道:“……彩霞姐姐是二夫人的贴身大婢,素日里便与金桂姐姐交好,那日金桂姐姐落败,被骆小夫人交与她的兄嫂,嫁给了个老鳏夫,彩霞姐姐便欲前去瞧瞧。”

“正好那日得空,彩霞姐姐就邀了汀兰院的秋桂、朱秋斋的烟翡,还有二房苏小夫人的贴身大婢樨香姐姐,一道去看金桂姐姐。却是樨香姐姐与疏影姐姐素日里走的勤,二人又是姻亲,关系格外亲厚,是以,樨香姐姐就来邀了疏影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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