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倾城毒妃:擒拿妖魅陛下

初学者

  

其实玉珏的挑事也正是洛溪的疑惑,她连着绣了四朵样式简单的小白花,也兀自纳闷呢……怎么一方质地颇佳的娟帕上,竟然绣着如此素白单薄的花朵,倒不像是女子用的,而像是……男用娟帕?

这是最后洛溪翻来覆去得出的唯一看出端倪的可能结论,但出于对寇如的尊敬,也是她正自学得上瘾之际,便没有说什么,接着连绣了四朵小花。

以她目前初学者的针黹女红手艺,也只能绣这简单的男用娟帕,若换做式样繁复的女用娟帕,她还真的吃不消。

所以,她私心里也蛮感激寇如的因材施教,因势利导,可却没有想到,这么简单的式样也能将女师傅寇如,带入到偏袒她的境地里。因为,是人都能听出,玉珏的话里明显有指责寇如之意。

当下就欲张口分说,摘出寇如,却被寇如及时地接口给拦截了。

“那让九姑子说,八姑子要刺绣何种花样子,方能过关呢?”寇如好脾气地含笑问道。

“怎么也得是颜色鲜亮的女用娟帕吧?如这般素白简单的男……不难的花样子,也太没有考究了。”玉珏睁着大大的美眸,回复道。

她已于寇如指给八姑子的第三方娟帕便看出了门道,只是为了再更加的确定,她才忍到了此际。她至今还未跟娘亲说,她已跟女师傅寇如赌约,若八姑子完成指定绣品,她要赔上一身越布衣料之事。

她原本想着,以八姑子的烂手艺,十方娟帕还不得绣到猴年马月去,接着再绣寇如指定的绣品,估摸着要完成,八姑子也到了该出嫁之时了,那么她的一身越布衣料的承诺,也就遥遥无期,无需跟自家阿母提起了。

却不料寇如一直拿如此简单的花样子,命八姑子刺绣。若十方娟帕皆为如此,她岂不要很快兑现承诺?还好,被她逮到了寇如的把柄……

玉珏转着一双朱氏人惯有的凤眸,斜斜瞟了眼洛溪。

看来,连玉珏都瞧出了端倪,旁的小姑子们估计也能看出一二,只是众人皆是未婚小姑子,碍于大家贵女的端庄淑仪,不便明说罢了。

洛溪暗自思忖着,却也没有想要再替寇如分辨之意。因为她也想知道多日琢磨不透的答案。

寇如果然干练爽快,挑了下眉头,直白道:“诚如九姑子瞧出的一般,这般素雅淡逸的四方娟帕皆是男用娟帕,花样子虽是简单了些,可正适用八姑子眼下的针黹手艺。以现下八姑子的女红功夫,也只能绣些淡薄的小白花,这也正是为师要八姑子习练的。”

微微顿了下,寇如看似不经意地瞥了眼八姑子,又对玉珏道:“不过怎么办呢,我这里尚有余下六方如此这般素雅淡逸的上好娟帕,八姑子若不接着绣完,刺绣手艺没有提高,我还真不知要如何再给八姑子布置下面的绣品,这可如何是好呢?”

原来真的是男用娟帕,且余下六方也是!

洛溪暗暗颦眉。

难道事实真的像寇如所说的那样么?若非如此,那这个女师傅寇如的来历,可就不是明面上那么简单了……

洛溪暗自思量着,却也明白寇如要问的人并非是玉珏,而是她这个要完成绣作的正主之人。无论寇如的身世背景有何非同寻常,寇如欲要提高她的女红手艺却是明心可鉴。

况且她此时正有了些开窍的意思,刺绣手法堪堪入门,断没有一下子增加难度,拔苗助长的道理。所以,洛溪便知趣地接话道:“八姑子愿意接着完成余下的六方娟帕,若刺绣手艺没有提高,再请您另外布置样式繁复、花色热闹些的十方女用娟帕好了。”

洛溪已经注意到,寇如在形容这些娟帕花样时所用之语,是素雅淡逸一词,而不是玉珏所说的素白简单,更没有半点不屑一顾的意思,口吻里她竟然还听出了那么一丝丝的恭敬。

同坐一个榻座的文姜一直悄然静观着,此时见洛溪冒失地答应再绣十方娟帕,当即不动声色地拽了下她的衣袖。

洛溪岂不知文姜的好意?只是她只能如此说,方能躲过玉珏接下来对她还不知要如何令人难堪的发难。

要知道,这十方娟帕可都是男用的,且她已然照着绣过了四方。若玉珏有什么难听的说辞,她相信寇如自会有一番言语等着反驳,自是不需要她的相帮解围。

她也并不是害怕玉珏的刁难,而是真心想趁热打铁,多学着些刺绣手艺罢了。

洛溪便也不动声色地悄悄捏了捏文姜的小手,坚定地面向寇如,重重点头示意。

寇如则微笑着看了眼洛溪。眼底尽显满意之色,干脆道:“好!既然八姑子如此说,那我寇如便认下八姑子这个女弟子了。八姑子,你意下如何?”

就……这么被认作了女弟子?

洛溪颇有些幸福来得太快了的感觉,一时间怔了怔。

却也及时反应过来,连忙叉手施礼,恭敬道:“诺,八姑子谨遵师命,请师傅受八姑子一拜!”洛溪当真就地行了个稽首叩拜大礼。

女师傅寇如伸手虚扶了下八姑子,道:“嗯,好,八姑子快快请起吧!不过八姑子也别小瞧了这素雅淡逸的小白花,若要绣的上乘,也需狠下一番功夫。”

又扫视了眼堂上众人,似对着众人,又似对着八姑子,轻言细语着:“……大道至简,始为万物之本……”

能说出这样富有深意之语的女红师傅,寇如当真不简单呐!

洛溪端坐好后,不禁又悄悄打量了几眼寇如。

不过,她怎么听着,寇如此语像是有谁也这么说过呢?抑或是,仿佛也有人说过相类似之语……

此时的寇如却倏然转身,面对着玉珏,道:“九姑子,其实这十方娟帕皆是为师所绣,上面九姑子所言的素白简单小白花,也是为师照着一位大家的画作临摹而成,九姑子以为的太没有考究,是在质疑为师么?”

这话问的,太过迫人,也太过不客气了,简直一点情面也未留!

玉珏立时便涨红了脸:“师……傅,我没……没有那个意思,我不是在质疑师傅,我是在说……”却猛地扭过脸来,狠狠地瞪了洛溪一眼。

心中暗恨:哼,别得意的太早,到时有你好看!

又不免怨恨地斜睇了眼寇如:都是这个女师傅,是非不分,敌我不明,竟然就这样认下了八姑子,且还令她当众下不了台!

寇如见好就收,旋即接过玉珏的话头,道:“九姑子既然没有此意,倒是为师多虑了。”又转向洛溪,语带讥刺地道:“不过八姑子也别太过得意了,以为认作了师傅就万事大吉,就可以糊弄绣作,若是那样……”

又背身负手,轻嗤了一声:“……为师眼里可揉不得沙子!八姑子,别忘了方才你承诺的再绣十方娟帕之事!”

言罢,走至堂上主位跪坐好,对众人道:“自今日起,女红课过后,八姑子留下,再绣一个时辰的娟帕。好了,大家这就开始吧。”

闻言,玉珏的下颌就止也止不住地高高扬起……

而洛溪,则哀叹一声,愁眉苦脸地连绣了两个时辰的小白花。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洛溪这下体会深刻。

她倒不是想抵赖,不完成自己的诺言,而是真心可惜,那跑马场上与朱氏兄弟的一个时辰的纵情欢笑!

好在接下来的日子进入到了十一月,气温开始转凉,寒冷的冬季即将到来,朱洛溪这副身子骨又一向畏寒,洛溪心里便少了些许的遗憾,渐渐安下心来,于午后这两个时辰里,专心跟寇如学起了刺绣。

而朱瓒几兄弟见状,也不好说什么,再加上天气的确逐渐变冷,八妹一副女儿家的身子骨,要与他们一群儿郎整日外出骑射,也属实不太现实,便歇了喊她一起出坞的心思,由着洛溪于温暖的屋内学习针黹女红。

还别说,在寇如这一严师的督促指点下,洛溪恶补得初见成效,甭管绣作仍然苍白无力的不咋地,但飞针走线的功夫已然见长,洛溪自信,若缝制个小物件总可以拿得出手了。

这日昏定,洛溪在见过朱瓒几兄弟之后,发现朱瓒几人的双手俱都磨得开裂了,又加上寒冷,朱举的一双手上竟然有了冻伤。而此时人们对于双手的保护,仅限于佩带一副不甚灵便的巴掌式样的手袋,五个手指分开的手套尚未瞧见。于是,洛溪一颗不安之心又蠢蠢欲动起来。

要不再作弊个手套,或者指套什么的?荣镝不是说过,盗亦有道,唯感恩而已嘛,总之不能叫朱瓒哥几个再遭罪就是了,总归不过是个手套,旁人若是起疑,只道是女儿家的一点针黹手艺罢了。

一俟思定,洛溪便立即着手缝制起来,连着几个晚间的熬灯油,堪堪做成了五副手套,一副指套,于某日去朱寿堂请安的路上,便拉着朱瓒走至僻静处,喜滋滋地、献宝般地奉给了朱瓒。

“五哥,你戴上试试,看合不合手?”洛溪眉眼含笑地悄声道。

朱瓒疑惑地翻看着,又困惑地问:“八妹,这个是戴在手上的?”却是一面说,一面依言戴上了一副手套。

大小肥瘦刚刚好,洛溪暗暗松了一口气,“没想到五哥的一双手,也跟着身高长得这般修长,还好小妹放大了些尺寸,要不然……”

不待洛溪说完,朱瓒惊喜道:“这可真是方便灵活,冬日里戴出去,再也不怕冻手了!八妹,这个叫什么?”

“棉手套!”

“哦,倒是与手袋功用差不多,却比手袋好上太多了!”朱瓒这回不待洛溪多说什么,又三下五除二地换上了仅有一副的指套,“……嗯,这个更为灵巧,又是皮制的,耐磨防冻,嗯,这个好!八妹,这个又唤作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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