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倾城毒妃:擒拿妖魅陛下

戴高帽

  

可瞧着朱威懵懂的样子,洛溪就断定,子略无论是否知晓她与朱瓒兄弟的行踪,子略都未告知他的主子四郎君朱威。

洛溪不由得抬眸又瞧了眼子略。

子略见八姑子连连注视他,以为八姑子误会是他撺掇四郎君来朱冬轩跟踪,当下露出尴尬的笑来,忙近前见礼,道:“八姑子,四郎君几日没见着五郎君了,想着今日休沐,便一早来了朱冬轩。哪知到了朱冬轩,四郎君又忽起兴致,想要吓唬五郎君一下,这便玩起了捉迷藏……”

“对,对,就是这样!”朱威迭声附和,又投给子略一个赞赏的目光,朝着洛溪又是嘿嘿一笑:“八妹,你别误会啊,四哥好几日都未见着五弟他们了,今日正好休沐,这便跟……跟五弟他们玩……一下,不过是想着唬他一跳而已,嘿嘿……”

“哦,这样啊,小妹还以为四哥藏了什么祸心,要跟踪五哥他们呢,倒是小妹想多了。”洛溪一面说,一面又看向子略。

子略似印证洛溪的话般,有意无意地眨了下眼睛。

洛溪便微微点了一下头。

朱威却连忙摇手,矢口否认,“四哥怎会包藏什么祸心,要跟踪五弟他们呐!八妹,四哥岂是那小人君朱雍,祸心包藏,欲图谋八妹的饼金,你说是吧,八妹?”

“那倒是,我四哥一向光明磊落,风光霁月,岂能做出那种小人行径来,对吧,四哥?”洛溪将一顶高帽适时地戴到了朱威头上,令朱威情不自禁地挺了挺胸。

渐渐升起的秋日暖阳打在朱威脸上,朱威又正好迎光而立,愈发显得一张脸容光焕发,神采飞扬,“那是,我朱坞四郎君虽说不是什么游侠豪杰,却也绝不会做出那种令人不齿的小人行径来!”

一想到季父朱雍以长辈压人的嘴脸,又补了句,“八妹,小人君朱雍行的可不就是小人之事?”说着话,又不自觉地挺了挺胸。

洛溪觑了眼有些膨胀了的朱威,似颇为为难地沉吟了下,“……是哦,四哥可不是那季父,就是……噢,四哥,小妹一早上听九妹的意思,好像我分得的饼金已经到了二世母手上,那……小妹能否请四哥帮忙问一下,二世母何时将我分得的饼金送到芷珺院?”

她明知二夫人宋氏不可能痛快地将饼金交到她手上,却硬要追问一下朱威,目的就是要借助于朱威,好实施她的计划。

果然,朱威支吾了下,“这……八妹,你怎知晓的?”话一出口,便惊觉自己问了愚蠢的问题,八妹明明已经说了是听九妹说的,自己却又问了遍,岂不证实九妹之言确然不虚……

朱威顿时便有些不自然,不由伸手挠了挠头,方才挺起的胸膛随之又塌了下去。

洛溪却不给他喘气的机会,睁着一双无邪之眸,盈盈地凝视着朱威,“四哥,这么说,九妹的话是真的了!那……四哥不会连小妹这点小事也不帮忙吧?”

之后,又移开双眸,迎着东升的太阳,眯了眯眼,颇为感慨道:“这绚烂的朝阳灿若霞锦,倒令小妹想起了一句话,”洛溪收回目光,直直地盯着朱威,“‘锦绣襄邑,罗琦朝歌’,四哥也听过吧?”

朱威愣愣地点头,不知八妹为何又转了话头,提起了这个。

“锦绣襄邑,襄邑宋氏,世人谁不知襄邑宋氏富甲一方!我二世母……”洛溪脸现推崇之光,又悄悄睨了眼朱威,道:“二世母打小就在钱堆里长大,小妹那点子饼金,二世母岂会瞧得上眼,四哥,你说是吧?”

被洛溪如此一说,朱威与有荣焉,便重重地点了点头。

一旁的子略,惊奇地望着自家主子一步步地被八姑子牵着鼻子走,渐入套中,却又说不得,只好垂首侍立,站成了一株纹丝不动的朱树。

洛溪很满意子略的明智,睃了眼之后,又再接再厉,“四哥,你是我二世母的亲子,二世母最疼你了,若你去跟二世母递话,二世母还能驳了你?”

“自然不能!”朱威立时接道,又想起早膳时娘亲悄悄跟他说,亦给他十金以做零用钱,叮嘱他勿要眼红兄长得的礼金,当即又力挺二夫人,“八妹,你是不知,我娘亲有多大方,一开口就给了我十金的零用钱,让我勿要与兄长攀比。现下我去跟娘亲提八妹的饼金,娘亲岂能不给我这点面子?”

想了想,又道:“若娘亲……不允,四哥的十金便拿给八妹好了。”他是怕阿母将八妹的饼金放了出去,一时半会儿地不好抽调回来,这才有此一说。

洛溪顿时赧然地笑了笑,为自己利用朱威的龌龊小心思羞愧不已。

忙不迭地表了态,“四哥,小妹不是那个意思,小妹并未想从二世母手中将分得的饼金立马要回来。”

“那……方才八妹不是说……”朱威迟疑道,眼里闪着困惑。

一旁的子略闻言亦悄悄抬头,疑惑地望着八姑子。

他眼见着八姑子成功地诱捕了四郎君,却于最后……放弃了!

这令子略尤为不解。

洛溪四下里瞧了瞧,走至朱威跟前,低声将心中的盘算告诉了朱威。朱威听后,双手立即交互击了一掌,忍不住高声赞“好”!

不料,声音过大,引来了朱冬轩院门“吱嘎”一声的回应。

却是朱瓒走了出来,“……我当是谁这么大声喧哗,原来是四哥啊!”说着话,又朝洛溪睒了睒碎钻般的双目。

意思是说,别急,等下看我怎么摆平他……

子略见状,不禁哀叹:又来了一个要摆平他家主子的!

朱瓒行至近前,却于子略跟前立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意味深长地叹息一声,这才来到朱威面前,稳稳地直视着朱威再不发一语。

等了半晌,朱威亦未见朱瓒有何言语,却被他的眼神给看得直发毛,忍不住推搡了一下朱瓒,大声道:“五弟,你这是作甚?有话就直说!”

朱瓒依旧直视着朱威,也不搭言,眼神却愈发地锐利了,直令朱威有了毛骨悚然之感,连打了两个寒颤,朱瓒才沉声发问:“四哥这一大早上是不是一直在跟踪我?”

也不知是迫于朱瓒犀利的眼神,还是他做贼心虚的心理作祟,朱威很没骨气地点了点头。

“说,为何跟踪我?”朱瓒突然拔高了音量,声震耳鼓。

“没……没为何……”朱威心虚地咽了口唾液,声音里不自禁地带上了抖颤。

“那为何行那无耻小人行径,藏身树后监视我朱冬轩,呃?”朱瓒厉声喝问,又亮出他的招牌动作,双**握,随之骨节也发出瘆人的咔咔声响。

朱威的脸色不由就有些发白,人也有些蒙圈,“无……耻小人行径,岂是我……堂堂朱坞四郎君所为!”最后终于将话说得顺溜了些,胸膛也有意识地挺了挺。

“既如此,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快离开这里!”朱瓒一面说,一面将整个上半身凑了过去,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俯视着朱威,同时又朝他作势挥了挥拳头。

朱坞内的几个郎君,就数朱瓒长得高大健壮,差不多比朱威能高出一个头去,朱瓒这么一俯身,气势上自然高过了朱威。平日里,别看朱威嚣张跋扈,关键时刻,他还真怕朱瓒。

顿时,朱威就有些委顿。

身体不听使唤地往后挪了挪。

朱瓒却不给他缓冲的机会,扭头朝子略又厉声吩咐:“子略,还不快将你家主子扶走!怎么,你个奴才的,也想着行那小人行径,为虎作伥不成?”

这话说得,叫人听着,怎么……那么不舒服!

子略心中虽有不服,可朱瓒是主子,他是奴才,不听又不行。而他却是朱威的奴才,理应听朱威的号令,当下便有些犹豫。

但他还是动了动脚,做出欲要上前的架势,一双眼睛却望向了朱威。

之前有次出坞,他擅自请命朱瓒,与子巨一起去西市里打听蝗虫飞的谶语,回来后却遭到朱威的好一通埋怨。后来也不知怎地,二夫人也知晓了,还特地找了他,训斥了他一番,要他以后以四郎君马首是瞻,不得有误。为此,二夫人还罚了他当月的月钱。从此后,他便学了个乖,但凡有事涉及到四郎君,他都要请示了自家主子再说。

他眼下正是要等着朱威的示下,却于中途与朱瓒的目光相撞。

此时,朱瓒背对着朱威,朝子略连连打眼色,又朝八姑子洛溪奴了奴嘴。

登时,子略明白了五郎君为何要摆平四郎君了——五郎君这是要跟八姑子出坞,怕四郎君缠上,才如此一番的疾言厉色。

也明白了,先前五郎君为何于他跟前驻足,还拍了拍他的肩。

子略顿时毫不迟疑,抬脚便朝朱威走去。

为了八姑子,别说是扣了月例,就是违了自家主子的令,又有何妨!

很快,子略趁着朱威尚在混沌之际,将他“扶”走了。

朱瓒见朱威主仆二人远离了视线,这才轻呼了一口气,笑着朝洛溪招手,“八妹,还愣着作甚,还不快点进来,再晚可就耽搁了出坞的时辰。”

洛溪看戏看得入了迷,好半晌才醒过神来,闻言“哦”了声,之后,领着竹惠跟随朱瓒进了朱冬轩。

却在竹惠关闭院门时,隐隐约约地瞧见了,朱夏院方向有一袭青衫在晃动。

瞧那丰神俊逸的身姿,该是骆颂无疑。

也来不及多想,洛溪便被朱瓒催促着进了西厢,换了男装,与朱瓒和朱举,三人领着朱举的僮仆子棋,快速地出了朱冬轩,往马厩跟子巨汇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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