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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丫鬟来打抱不平

铁血佳人 李幼谦 3390 2019-04-15 20:29

  

丈夫血气方刚,婆婆是个母老虎,而欺负她的人是钓鱼城县令兼元帅的儿子,也是城里的军官。说出来坏了官家的名声,坏了王家的名声,坏了自己的名声。要两边打起来,自己怎么承担得了责任?除了哭倒在地,就是不说话。

杜月娥高声叫骂,抽着篾片打人,吓着她手里抱的娃娃也声嘶力竭地大哭,把睡书房里的王立吵醒了。听了一会儿,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怒发冲冠,冲出房门,看见堂屋里这一幕,一边让母亲息怒,一手扯起妻子,拉到书房里审问。

说实在话,王立早就起疑心了。当初就是看中翠翠腼腆羞涩,身材苗条婀娜多姿,让他脸热心跳,可那都是远看的倩影。真正娶回家里来却是一个黄脸婆子,不解风情,寡言少语,让他这个伶牙俐齿的男人没办法与之沟通,渐渐就冷淡了。

坐月子期间,王立近不了女人身,不免有些凄惶。正好到合州视察防守情况,一住就是二十多天。

合州是三江汇合之处的码头,很是个热闹处。扬大渊劫持合州,烧掉半个城市,青壮年劫走,老小杀害,几成废墟。

但因为交通便利,战略位置重要,宋军驻足之后,很快重建合州,蒙哥战死,合州撤围,不久便恢复了往日的繁华。来来往往的商务,又带来一些生机,由于流动人口居多,码头上常用的酒楼饭庄妓院也很快盛行起来。

王立开始还有几分顾忌,觉得不干净。赵安机灵,看出他的意思,给他找了个寡妇,每天晚上送到他住所,解了饥渴,渐渐把老婆女儿也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一旦回到家里,发现妻子不对劲了。按道理说,妻子带着奶孩子,还要做家务,白天更加劳累,晚上孩子哭泣也很辛苦,她居然越过越美了。

忍不住晚上喝多以后再亲热几次,如果在没生孩子以前,翠翠那是求之不得的事。现在有了女儿,她却巴不得丈夫不跟他一床,只有她和女儿两个睡,生怕吓着孩子了,不是久别胜新婚,反而冷冷的,让王立有些意外,仿佛热脸蹭她冷屁股,渐渐也心灰意冷,又嫌孩子吵,反而睡到书房去了。

今日一听,居然女人有丑事瞒着他,是否给自己戴路帽子了?这还了得!一把拉进书房,一脚把她蹬倒在地,跟着跺了几脚:“贱人,怪不得冷落你丈夫,原来在外面有了野男人,快讲,他是谁?”

“冤枉啊……冤枉……我没有……”翠翠在婆婆那里受气,在丈夫这里也无法得到体谅,哭得更凶了。

“那你说,是谁欺负了你?”

对丈夫也不敢说实话,她只是说:“你,不要问了好不好?没有事的……”

“没有事?不可能!你,你一天到晚苦着一张脸,连个带把子的都生不出来,这样的女人要来干什么?你给老子滚——滚出去——”

他又是一脚,踢在她腰眼上,疼得她缩成一团,闭着眼睛抽搐。

王立更加愤怒:“你他妈的还装死?老子写一封书休了你——”

王家怎么了?大哭小叫的?凤儿不请自来了。

她为什么来呢?才回到山上,家里一团糟,有很多事情要做,她还真没有闲心跑到这里来走亲戚。而且她与王夫人不和脾气,自从离开王立家门,很难得来一趟的,还没有她小姐来的多呢!

都是今天早上那件丢人现眼的事情闹的。

教训了马顾郎后,她再把衣服洗完已经日上三竿。提起衣服篮子,看到草坡上一条酱色裙子,不是翠翠的,也是她家那母老虎的。姓马的小子屁股一拍走了,说不定翠翠因此倒霉哩。

她拾起来洗干净,想想这女人也可怜,就给她送来。本来答应了马顾郎不对外人说,但王家大哭小叫,原来母子俩个正在收拾翠翠。

她在外面听出了名堂再敲门,杜月娥见娃娃哭得厉害,已经到卧室去哄孩子睡觉了。王立放下写休书的毛笔来开门,看见是凤儿,大吃一惊:“你,你们回来了?”

凤儿见他把着大门,将竹篮子提起,说:“我们回来了,捡到你们家一条裙子给你们送来。”

“好,谢谢。”王立把着门,不想让她进来,“把衣服给我就行了,你还跑来干什么?”

凤儿说:“我有件大喜事,要对你妈说。”

王立问她什么喜事,说:“又不是我升官又不是我发财,什么喜事也摊不到我头上来,别人的喜事与我无关,我不听,你走吧!”

“你这没心没肺的人,不对你说,只对你妈说。”凤儿说着就挺着胸往里面闯。

男女有别,王立不想跟一个丫鬟动手脚,被她挤开,又回到书房里去了。正要关门,凤儿放了竹篮也挤进去,见翠翠躺在地上,哇地一声大叫:“好啊,你将军交椅坐热了没有?竟敢私设公堂啊。”

被外人看见有些不雅,王立讪讪地扭过脸去:“我们家的事,不要你管!”

“大路不平众人踩,我偏要管!”她身子一旋,一把抓起桌子上的休书,扯来扫了一眼,“哈,还写休书?你老婆犯了七出哪一条?”

“你问她?这个贱人在外面干了什么好事?”王立就要去夺那张纸,这丫头闪开了,率性一抬脚又要踢老婆,被凤儿抓住他脚后跟往后推。他只能单腿独立,一连退了好几步,心想,这凤儿何时会点武功了?缩了腿弯,又是猛然一伸,这才摆脱她。

翠翠就像溺水之人见了救命的,顾不得腰疼,挣扎起来,抱住凤儿的大腿:“你都是看见的呀,我干了什么了?”

“啊,你看见的?”王立对凤儿说,“你不能包庇罪犯,给我老实说清楚,这贱人与谁苟合的?”

“什么狗合猪合的?谁也没合。”凤儿觉得,既然受了马顾郎的礼,就不该把他出卖了,依然吞吞吐吐地,不愿意说出真相来。

“听你这口气,虽然没成事实,也有个瓜田李下之嫌。你们不说不要紧,总之这是不洁之妇!你撕了我的休书,我不能再写吗?”王立说着,又坐到桌边去了。

“凤儿……”翠翠伤心欲绝,哀哀哭得全身抽搐。

凤儿在临安也受了男人侮辱,想,那怎么怪女人呢?忍不住了,一手叉腰,一手指过去:“好你个家伙,当了几天官,就不知王二哥贵姓了是不是?就要停妻再娶了是不是?你当时追着赶着,要我们姑爷给你下聘礼,跟着就想娶史家小姐,编造翠翠与朱铁匠的什么什么的谎话,当我不晓得?现在看老婆生个女儿,就要嫌弃了吗?她生女儿又怎么了?哪怕她生个猪娃子,都是你的种!好种出好苗,好葫芦锯好瓢,你种下一颗黄豆,还能结出大南瓜来吗?”

这丫头,话糙理不糙,只是说得太难听。王立桌子一拍站起来:“放肆!我好歹还是朝廷命官,你个小丫头以下犯上,胡言乱语,算什么东西?老子火上来了,一脚把你踢出去——”

凤儿从来不是省油的灯,身子横过去了:“你踢呀,你踢呀——我不是东西,我是南北!老实告诉你,我是证人,就是在公堂上都有我讲话的份,都能讲出个子丑寅卯来,没去给翠翠击鼓鸣冤状告罪犯,那是给马千留着面子……”

她终于透出口风,让王立抽了一口冷气,想问又不敢问:“你是说——”

糟糕,我怎么说出来了?凤儿既然脱口而出,反而无所顾忌了:“对,就是马千的儿子,那个家伙不怀好意。你们叫翠翠一大早去洗衣服,是她的错吗?翠翠洗了衣服就要回家的,是她的错吗?那家伙拦住翠翠,甩了她竹篮子的衣服就要强行非礼,是她的错吗?翠翠抵死不从、坚贞不屈,是她的错吗?翠翠没错!她拼死挣扎,尽量呼叫,被我听见,赶了去,教训了马家公子,翠翠有什么不检点的地方?没有被人玷污清白,你还要给她申报贞洁牌坊才是……”

“你,你说的都是实话?”王立牙疼一般抽冷气。

“我什么时候说过谎话?”

王立想想还是不甘心:“如果你不是赶得及时,那她这个贱人不就是……”

“那也不怪你老婆啊,只怪那个姓马的小子。你要是个爷们,你要有种,你去找欺负你老婆的人算账,拿老婆出气算什么本事?”

王立独叹了一口气,不知说什么好。

凤儿这才去拉起翠翠,嘴里还不停息:“男人当有血性,别他妈欺软怕硬,连自己的老婆都不能保护,这还是个男人吗?要是放在我们姑爷身上,他肯定不会这样,宁愿站着生,也不跪着死……”

不知如何处理这事,王立气不打一处来:“你姑爷都死了,你就别拿死人说事了。”

“哪个乌龟王八蛋说我姑爷死了?他活得好好的哩。”

“安节,他,他没死?”王立不在意她前面的一句话,不气了,站起来离开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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