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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月夜佳人现原形

铁血佳人 李幼谦 3456 2019-04-15 20:28

  

刚刚走到那里,还没过那道门,就听见里边有说话的声音,是端茶递水丫鬟的声音,和谁在说话?难道有什么儿女私情,来在后花园里约会吗?

他放轻脚步,穿过月牙门,隐身树荫底下,见月光下一个倩影,袅袅娜娜,正在看院里的牡丹。谁家的女子,跑到我宅子里来了?

就听丫鬟在说:“……时候真的不早了,还是赶紧回去睡觉吧!”

“古人无复洛城东,今人还对落花风。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那个身材婀娜的女子从花间走过,吟诵出一段诗,声音清丽婉转,突然想起来,这不是那烧火丫头的声音吗?

一个烧火的丫鬟,怎么会吟诵唐代诗人刘希夷的《代悲白头翁》?不对,她不是丫鬟,仿佛,听那个丫环喊她小姐?对了,给我端茶递水的丫鬟叫秋痕,秋叶落于无痕中,这名字也取得颇有诗意呀!

他悄悄靠近看过去,姣洁的月光下那个美人儿不仅不黑,精致的脸上还反射出晶莹剔透的玉色,难道大白天的漆黑是化妆所致吗?

想到这里,他猛然咳嗽一声,一下惊动了两个女子,扭头见是刘整,双双跪下,一起喊大人。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了过去,说:“你们怎么这么晚还在花园里逗留?”

秋痕说:“今晚有点闷热,屋里呆不住,出来凉快一下。”

另外那个女子,只是低着头不作声。刘整有主意了,要秋痕去搬一张凉椅来,也想月下赏花。

烧火丫头就说:“椅子重,我去帮她搬。”

刘整摇头:“你去给我泡茶,要热一点的。”

两人走过他的身边,想看看那高挑女子皮肤的颜色,可她总是低着头,想看她的后颈,却被头发遮住了,只有等她来了。

笨重的太师椅还先搬过来,秋痕累得气喘吁吁的,却见那个倒茶的女子还没来。刘整就让她去催,又过了一阵这才带着烧火丫头来了,茶却被秋痕捧着。

刘整不高兴了:“老王卖糖,各干一行。不是叫她端茶来的吗?”

秋痕只好转身递给身后的女子,刘整已经坐在椅子上,矮了半截,高挑的女子把茶捧过来后,他迟迟不接,仰头看去,呀,还是那么黑呀!伸手去接茶,但是,一看那双手修长白皙,葱根一样,顺口就念出一句:“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

女子的手颤抖了一下,茶碗倾斜,茶汁滴到刘整膝盖上,滚烫的水,单薄的裤子,他被烫着了,站起身来抖一抖,低吼一声:“大胆——”

两个女子吓坏了,又赶紧跪下,秋痕急忙间说:“大人,小姐她,她不是有意的……”

“小姐?”刘整这次听个明明白白了,反问道。

“哦哦,她不是小姐……”秋痕发现说漏了嘴,赶紧掩住嘴,慌慌张张地说。

这时,月亮门进来个男人,大步跨前,单腿跪下:“刘大人,她是小姐,是我们家的小姐……”

“你们家?谁家?”刘整厉色道,“既然是小姐,为何要扮成丫鬟的模样?是存心欺骗本官吗?”

宗一很慌乱地摇手:“不是的,不是想欺骗您,我们只是不想跟蒙古人走。”

“那你们是一家的哦?”

男仆说:“是的,我与秋痕都是宗家的仆人,她是宗家的小姐,我们是被熊耳抢来的……”

“不要你们说话,我只要宗小姐回答我,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见刘整生气了,宗玉萍申诉道,“刘大人,奴家住绵竹,父亲刚死,还服丧期间,那熊耳就把我劫持过来。奴家不愿意跟他苟合,整日里不是装病,就是把自己往丑里妆扮,幸亏有两个仆人相随,要不然早就寻死了……”

她一边说一边抽抽搭搭地哭起来,刘整见了觉得十分可怜,放缓语气了:“家里还有什么人?”

宗玉萍哭着说:“父亲刚死,尸骨未寒,只留母亲孤身一人,为盼女儿回家,听说眼睛都哭瞎了,求大人放我回家吧!”

她的肩膀微微抽搐,带哭的声音依然如燕啼莺鸣,刘整哪里知道她说的是半真半假?一时感动了。

丫鬟秋痕见小姐哭得伤心,抽出一张汗巾为她拭泪,擦去了脸上的泪水,也擦去了一些锅底灰,刘整让她起来说话,自己也坐到椅子上。烧火丫头脸上的烟锅底灰没有擦净,又露出一些净白的皮肤,将一张容长脸弄得大花,看得他好笑:“你还是个孝顺女儿啊,我大宋以孝治天下,讲究的是忠孝义节,看在你黄泉之下父亲尸骨未寒的份上,放你们回家吧!”

“如此甚好,谢谢刘大人。”其他两人也跪下磕头。

刘整就说:“好了好了,我看你们归心似箭,本官造福一方,体恤民情,这是该做之事。你们今晚收拾收拾,等明天随从为我找的仆人来了,交接之后,你们就回去吧!”

三个人都没有想到,无意中露出了本来面目,就可以趁机出去了,这正是他们当初的打算呀。

49.她原来是熊耳夫人

宋军围城多日,眼看泸州不保,熊耳也着急了,回到家里,催宗玉萍收拾细软,说要准备突围,带着妻子逃出去。

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可以摆脱这禽兽,宗玉萍才不急着跟他跑呢!仆人宗一给他想了办法,让小姐换上丫鬟的衣服,脸上涂了锅底灰,蹲在灶门口烧火,他从后门上街,背了一具年轻的尸体,穿上宗玉萍的衣服,丢到井里。

熊耳急于突围,四处寻找宗玉萍,宗一跑去报告:说刚才打水,水井里发现一具女尸,想必夫人跳井了。熊耳急匆匆跑过来看,水井里的女尸披头散发的,看不清模样,但那衣服却是宗玉萍上午才穿着的,恨恨地骂了几声小贱人,眼看宋军就要破城了,带着人马赶紧出逃,家中的奴仆一哄而散。

宗一带着两个女子准备逃出城去,可是宋军跟着冲进来,满城混乱不堪,跟着紧闭城门,搜寻蒙古将士,他们一时不能脱身,只有躲回去藏在府中,等待时机出城。

偏偏刘整带人进来住下不走了,真当她也是奴仆,没太为难三人。当心惹出祸事,宗玉萍依然乔装改扮。她是有洁癖的人,白天涂着锅底灰没办法想,却实在难受,那么脏兮兮的东西往脸上抹奇痒难忍,所以只有晚上才能洗去,清爽一阵,恢复她原来的模样。

知道后花园的牡丹开了,只有趁着月色去观赏,没想到露了马脚,只说今晚要惹出麻烦,没料得了大赦之命,明天上午就可以回家了。三人兴奋异常,连夜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就等刘整的手下找来替补,第二天上午就可以出城。

在府邸中,弄得三分象人七分像鬼,第二天要出门了,担心诡异的模样惹人生疑,因此洗得干干净净,只是素面朝天,不施粉黛,以便安全回家。

三人等得着急,好不容易等来会江楼的老板,带了两个女仆两个男仆,另外还有一个厨师来了,老板为了讨好知府,带到刘整面前让他过目,刘整就让士卒唤来三个要回家的,让他们把家里事情交接一下。

就是不交接,他们也要来拜谢的。昨晚,月光底下泪水虽然洗去了部分污秽,刘整看得不是很真切,现在三人前来一起答谢,磕头之后,宗玉萍站起来谢大人释放。

刘整一下看傻了:清水芙蓉,淡扫蛾眉,月貌花容,神仙自在……他第一次见到这么美貌的女子,自己的三妻四妾,都如粪土一般,情不自禁地吟出一句诗,“却嫌脂粉污颜色,淡扫蛾眉朝至尊。”

宗玉萍盈盈一笑:“大人,不敢当啊!如何能用‘虢国夫人承主恩,平明骑马入宫门。’的诗句呢!大人,我们都担当不起呀!”

这女子真是才艺双绝啊!在讽刺我冒充君主吗?顿时有些不快乐,还没有说出什么,堂下突然传来一声大叫:“她是熊耳夫人——”

众人一看,会江楼老板带来的五个人都怒目而视,胖胖的厨师从他们当中站哼出来,愤怒地喊了后,用手指着宗玉萍。秋痕情不自禁地要去护住小姐,宗一紧握拳头,想要向厨师挥动,可是都来不及了。

刘整大吃一惊:“她是熊耳夫人?”

“是的,就是她——我的侄儿就死在她手里呀……”他的话像一声炸雷,这一句话让所有人都震惊了,宗玉萍自己却莫名其妙。

厨师说出这一句话后呜呜大哭,再也说不出话来。会江楼的老板永远也忘不了那恐怖的一幕,见厨师不说,立即站出来证明:“大人,的确就是她,她就是熊耳夫人,熊耳经常带她到小店喝酒,从来不付钱……”

“你说她杀了人?”刘整捡主要的问。

老板赶紧作答:“她第一次来,我们店就倒霉了。厨师的侄儿是跑堂的,送上菜去,就这娘们喝多了酒,拿店小二开心,惹得熊耳生气,跳起来挥刀砍死了我的店小二……哇呀,我的楼上溅满了血迹,十多天没有生意,损失惨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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