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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作妖8

仁落世家 炳戌 12633 2019-04-16 10:25

  

当周围的一切再次变得清楚的时候,蓝天白云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浴室里的瓷砖。随之而来的是刻骨的冷。我大叫了一声,想立即从浴盆里跳出来,但脚早已冻麻了,一个跟头摔倒在地,疼得我一点都不敢动。我回头看了一眼浴盆,里边已经放满了水,险些益了出来。窗户也不知道被谁给打开了,可要知道,现在是一月份,室外的温度有零下三十多度!看着一股股白气吹进来,我真不知道现在我已经被东成什么样了。我浑身上下剧烈的颤抖着,两排牙齿一直在打架。我试着站起来,关上窗户和水龙头。抓住一条毛巾,把身上的水给擦干,之后又换了一条浴巾裹在了身上。最后大步跑回卧室坐到了床上,把毛毯裹到了身上。大口喘着气。现在我感觉浑身上下到处都好冷,估计再过几分钟就得冻僵了。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感到这么冷,也可以说是第一次干这种傻事。我看了一眼表,现在是凌晨两点,这意味着我淋着冷水,吹着零下三十多度的凉风足足有四个小时了。我一边双手抱着胳膊,一边嘲笑着自己干的蠢事——淋着凉水,吹着冷风还能够睡得着。不过等一下,我真不记得我打开窗啊。窗户怎么会自己就开了呢?我实在是想不通。但这个问题不会一直都困扰着我,因为它毕竟不是什么大问题,也许“上回没有关严,这回被风给吹开了。”这个理由就能够解释得通了。我还得把心思放在其他重要的地方。我把毯子打开了一个缝,看到了白宝石依然还在我脖子上,而且比其他任何时候都要漂亮。我从来都不知道我这么的喜欢它,想念他,更不知道失而复得的感觉会是这样的开心。于是我激动地扔下了毯子,亲了它一口。但一阵寒意告诉我还是把毯子给盖上吧,我便又把毯子给拾了起来,裹到了身上。

过了一个小时,大约到了三点钟。我觉得身上不太冷了,基本上已经缓了过来,但经过这么一折腾,这回我确定是再也睡不着了。可现在才凌晨三点啊。等到天亮,往保守了说也得再等上三个小时啊,我不想继续待在床上了,便想到院子里或者是森林里转转,等到了天亮再回来。于是我扔下了毯子,穿上了哥哥给我买的外套和粉色的小靴子。穿好了之后便走出了卧室的顺着楼梯下了楼。

我大步跑到了一楼,却发现走廊的尽头有光。不应该是这样啊,哥哥应该已经上床了才对,就算是睡不着,也不应该来客厅吧。说实话,我在这个房子里住的这四个月里,客厅基本上是空着的。我不喜欢在客厅里坐着,因为里边空荡荡的,只能是让我原本就空虚的心灵变得更加的空虚。电视里的人说的只说法语、意大利语和德语,我一句话也听不懂,因此对我来说,电视完全是一个摆设。哥哥心思全都用在了让我开心上,但四个月以来却没有成功,但哥哥却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因为我从来都不在客厅,哥哥也就从来都不到客厅里。可现在走廊尽头有光,这意味着客厅的灯是开着的。我真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哥哥睡不着觉而去看电视打发时间吧。但是也不应该啊,哥哥卧室里就有电视,干嘛要大老远来这里看啊。如果这一点说不通,我就更想不出其他什么理由来解释这件事了,看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亲自去探一探究竟了。我总觉得今天凌晨客厅的灯亮着不是什么好兆头,于是我没有大摇大摆的往前走,而是贴着墙,踮着脚,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地一步步往前走。当我走到了墙角的时候,我探出了一点头,往客厅里看了一眼。天哪!我实在不敢相信我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我倒更希望我现在还在梦中,刚才根本就没有醒来。只要一闭眼,一睁眼,一切就都会消失。但我内心深处传来的声音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比任何时候都要真实。因为千真万确,现在爸爸就坐在沙发和哥哥说话!我吓得立即缩回了头,把整个身体贴在了墙上,大口喘着气。

这一下我真是被吓傻了,因为现在我根本就不敢去见爸爸,爸爸看到我一定会气得火冒三丈的。现在我到底该怎么办,爸爸已经来了,难道是走回卧室,在那里躲上一会儿。可这不是什么办法啊,在卧室里躲着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再说了我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啊,早晚都得出来见爸爸。但我现在真没那个胆子去见爸爸。与此同时我觉得我自己实在是太好笑了。当初爸爸走的时候痛哭流涕,不舍得爸爸走,而且期盼着爸爸能够早点回来。可现在,爸爸就在墙的后。我却没有勇气去见爸爸。

当我靠在墙上犹豫不决时,我听到了哥哥和爸爸的谈话声。哥哥说:“爸爸,所有的事情就是这样了。不过我请求您不要怪罪惜落,因为她也有她的苦衷。真的爸爸,这几个月以来,我天天都看着妹妹受苦,而自己就在她的身边,却什么都不能为她做,我真的好自责。我没能让妹妹好起来,爸爸,您一会儿看到惜落还是安慰安慰她吧。别再说她了,您要是真的想要怪罪的话,那就怪罪我吧。”之后是十几秒的宁静。之后爸爸说:“琪儿,你干嘛这么自责呢。你替爸爸做了做么多的事,这几个月以来,真的是辛苦你了。”爸爸之后叹了口气,说:“如果真要去责怪的话,最应该被责怪的就是我自己了。琪儿,我真不是一个好父亲,在你们几岁大的时候,就让你们离开了你们的母亲。我又不能跟你们生活在一起,没给过你们什么关爱与呵护。现在是惜落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一直都没陪在她身边,还得让你去照顾她。”听到爸爸的话,泪水又一次的涌了出来,我错了,爸爸从来都没有生过我的气,从来都没有责怪过我。现在依然还在关心我。而我却总让人担心,自己犯下的错还得由别人来帮我弥补。这一次竟然还让爸爸来责怪自己。作为女儿我真是不孝,我这辈子也原谅不了我自己。现在我真是感到好惭愧——为刚才自己的想法而感到惭愧,为现在我还站在这里而感到惭愧。说实话,全天下有我这么做女儿的吗?自己犯下的错让全家人都无法安宁。

我不能再在这里继续犹豫下去了,必去去见父亲,不能再因为我而让大家都受苦。我便离开了墙角,跑向了客厅。哥哥说:“爸爸,你千万别......”我的突然出现打断了哥哥的话,估计哥哥把心思全都放在和爸爸谈话上,而没有预知我的未来。我本想对爸爸说话,但我的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塞住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看到爸爸的那张熟悉慈祥却已苍老的面庞,一阵惭愧与内疚涌了出来。我直接扑到了爸爸的怀里,更多的泪水涌了出来。爸爸抱住了我。

此时众多的思绪绕在了一起,想对爸爸说的话实在是太多了,一时间都堵在了喉咙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在父亲的怀中尽情的哭着。但此时此刻,我觉得好高兴,觉得好开心。因为现在我是在爸爸的怀中,一定是最安全的时刻,什么也不用去想,我也相信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过了一小会儿,爸爸对我说:“惜落,你现在怎么还这么爱哭呢?”我一边哭,一边说:“我止不住不断涌出的眼泪吗,哭出来,心里会好受很多。”爸爸说:“好了、好了,从此以后不许再哭了好不好,你都快十七了。”我试去阻止不断涌出的泪水,但没能成功,便只能抬起头,看着爸爸,用力的点了点头。父亲伸出手,抚摸着我的头,看着我。我也看着爸爸,心中的内疚与惭愧如潮水一般翻滚着,泪水依然不停往下流。过一小会儿,喉咙终于解开一些了,我便马上对爸爸说:“对不起,爸爸。我让你操了这么多的心,我真的好自责,我保证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求求您千万被生我的气了,我绝对不会再做这种蠢事了。”爸爸的表情依然一如既往的平静,看不出任何特别的表情,可当我仔细观察时,我却发现爸爸的眼睛中隐隐的流露出了一些忧虑之情,这可真是一件十分罕见的事情。如果能从爸爸的脸上看出一丝忧虑的话,说明此时此刻爸爸已经是十分的忧虑了。我十分为爸爸担心。但爸爸只是伸出手,继续抚摸着我的头,好一会才说:“惜落啊,没有什么可自责的。因为现在你平安无事,这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幸福的事了。哪里还有理由生你的气。”我真没想到爸爸竟然会这么说,之前我做过最好的打算爸爸也得让我站上几个小时,训斥我、骂我。而现在爸爸竟然连一句指责的话都没有,说实话,这真是我做梦都没想过的事。但之后爸爸语调一转,还是说了我几句:“不过惜落,以后千万不要这么任性想不开了,这回我是害怕了。以后别再那样对待我了,好吗?”爸爸只是指责了我几句,当然是在情理之中。爸爸的话让我泪流满面,脸也马上变红了。我说:“爸爸,我保证从现在开始,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听您的话......只是有一件事......”我真是不知该如何和爸爸说玉哲和严懂的事。这件事实在是太难开口了,因为之前爸爸那么做的目的我比谁都清楚,爸爸让我嫁给严懂完全是因为爸爸放心不下我才那么做的。我也知道婚姻大事不能当儿戏。我的其他的任何事都可以改变,可是唯独这件事情不行啊,因为玉哲在我心中的位置任何人都取代不了,那可是玉哲啊!虽然丽莎儿说过爸爸不会因为这件事而难为我,但我真是开不了这个口啊。我便只是看着爸爸,好久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爸爸先开的口:“惜落你所指的是严懂和蒋玉哲的事吧?”天哪,爸爸怎么可能会知道玉哲的名字。之前我从来都没有跟爸爸提及过啊。我惊讶的张开了大嘴,一时之间什么话也说不出,只是点了点头。爸爸也没有马上说话,倒像是在等我说话。我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对爸爸说:“爸爸......”但刚说了两个字接下来的话又卡在了嗓子里,这件事还是太难开口了。爸爸又等了我好长时间,我也依然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反倒是把脸憋得更红了,估计现在照照镜子的话,我的脸一定会红得跟西红柿似的。最后不知道是爸爸等不及了,还是他已经从我脸上猜出了我想说什么,爸爸便对我说:“惜落,关于这件事情你不要感到难堪,更不要感到自责。因为这件事错在了我身上。我本以为很了解你,以为这么做是为了你好。但现在我发现是我错了。我本应该先征求一下你的意见。不过现在都已经过去了。关于蒋玉哲和严懂之间,你自己来选,我不强求你。因为我比谁都清楚,一辈子不能和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有多么痛苦,我不会让同样的事情发生第二次,尤其发生在我生女儿身上。”果然和丽莎儿说的完全一样,爸爸真的同意了,而且比我想象的还要容易得多,甚至都没用我去求爸爸一句话。不过我真是不理解,准确的说是不能完全理解爸爸所说的最后一句话。我猜刚刚爸爸所说的:“因为我比谁都清楚,一辈子不能和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有多么痛苦”所指的应该就是妈妈了吧。虽然作为爸爸和妈妈的女儿,我不愿意承认妈妈是被迫嫁给爸爸的,但我比谁都清楚这就是事实啊。所谓“我不会让同样的事情发生第二次”的意思应该是爸爸不能强迫我嫁给任何人,而是由我自己来决定。我所不能理解的便是最后一句话,爸爸说的时候好像很无奈的样子。爸爸为什么会如此的无奈呢?难道是母亲,但是那也说不通啊,无奈的应该是妈妈才对啊,而不应该是爸爸啊。这时我突然注意到爸爸一直都在看着我,等待我的回答。我便先把这个问题放一放,对爸爸说:“爸爸,玉哲早就已经是我的全部了。我不可像爱他那样再去爱第二个人。求求您,爸爸,你就答应我吧。”爸爸说:“惜落,我可以答应你,但你必须得告诉我原因。”我想了想,说:“因为玉哲总是关心我,照顾我,,呵护我,让我感觉从心底暖起。那种油然而生的幸福感让我无以言表。我离不开他,只有和他在一起,才能感到幸福,快乐。现在我彻底地懂得任何人也替代不了他的位子,因为他不是其他任何人,他是蒋玉哲,全天下只有一个蒋玉哲。”我说完后爸爸闭上了眼睛,长叹一口气,之后说:“惜落,我完全能够理解你的感受,就像......哎,再过几天你就去找他吧,其他的事情你就不用再管了。你有享受爱情生活的权利,我也不能重蹈覆辙。”很明显,爸爸所指的就是妈妈,从这句话中能够看得出妈妈这些年过得应该不是很好,因此爸爸才会这么说。我想爸爸一定也十分同情妈妈。一想到妈妈这些年来一直都过得不是很好,虽然爸爸答应了我能和玉哲在一起,这本来是一件乐得让我发疯的事,但现在我就是高兴不起来。源源不断的泪水终于止住了。我用衣袖把脸上的泪水全给擦干。之后站了起来,对爸爸说:“谢谢您,爸爸,让我和玉哲在一起。同时我也想向您道个歉,这一次让您操了那么多心,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了。我也保证,以后尽量不哭,但只是尽量,不是一定哦。”爸爸点了点头,仿佛对我的话感到既高兴又满意。我继续说:“爸爸,您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善解人意的,最关心我,爱护我的好爸爸。能作您的女儿真的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事。”我之后转向哥哥,对哥哥说:“哥哥,我也想向你道个歉。真是对不起,这几个月给你添了这么多的麻烦。是我太能作妖了,自己的烦恼与痛苦都转嫁到哥哥身上,让哥哥跟我一起受罪。同时我也要感谢哥哥,感谢哥哥这几个月能不厌其烦的一直都陪在我的身边,随我一起度过了我最困难的几个月。在此,我想说,哥哥,你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哥哥,我真感到好幸福能有你这样的一个哥哥。”哥哥点了点头,说:“没什么,惜落,这都是我应该的。”很明显,从哥哥的表情中,能够看得出,现在哥哥真的好开心。一方面是因为我终于雨过天晴,开心得不得了,哥哥也终于如释重负,跟我一样开心。另一方面是因为我现在正在释放月光花粉。我对哥哥点了点头,之后坐到了另一个沙发上。

这时爸爸说:“现在一切都过去了,既然咱们好不容易才又聚到了一起接,那下来我就和惜落在这里住上几天,再送惜落回家。”再住上几天!我现在可是连一秒都等不了去找玉哲了,怎么可能再等上几天。于是我马上对爸爸说:“爸爸,非得等上那么长时间吗?我不是不喜欢哥哥家,我喜欢这里,真的很喜欢。只是我现在实在是太想玉哲了。说实话,我现在真的是连一秒钟都等不了了。爸爸,求求你。”爸爸说:“那也好,既然你这么着急,那天亮了就出发,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有些事情得和琪儿说一下,就不能陪你一起回去了。杨成井会陪你一起回去的。就这样吧。”我点了点头,表示很高兴爸爸能够这么说,我也当然同意爸爸的说法。虽然刚刚见到爸爸没几分钟又要分开了,但毕竟不是永远都见不到爸爸了,以后应该还会有很多机会和爸爸在一起呢。而且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玉哲了,我更是没什么可伤心的了。

这个话题之后我们三个人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只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最后还是我打破了宁静,因为我依然有几个问题不是很明白,并且很想得到答案。我便问爸爸:“爸爸,有几个问题我还不是很清楚。”爸爸说:“什么问题?你问吧。”我说:“爸爸,你是怎么知道蒋玉哲的?”爸爸说:“我回来之后,张首锐把一切都跟我说了,并且说希望我能在蒋玉哲和严懂之间的事上尊重你的选择。”听了爸爸的话,我真怀疑我的耳朵是不是坏了,张首锐竟然让爸爸尊重我的选择!但爸爸的确是那样说了啊,我相信爸爸是不会骗我的。但是“让我尊重我自己的选择”这句话如果是从其他任何人嘴里说出来我都会相信,可为什么会是张首锐。我真不知道他还有为我着想的时候,更不知道他还会为我做这种事,说实话,要不是因为爸爸亲口说的这句话,打死我,我也是不会信的。爸爸好像看出了我此时的想法,便对我说:“惜落,我知道你对张首锐一直都心存偏见,可是你必须要知道他这些年来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你好。可能他的方式你有些不大喜欢。”听完了爸爸的话之后,我仔细地思考了一下爸爸的话,同时仔细的思考了一下张首锐。确实我从小到大一直都不喜欢他,要不是因为爸爸要我和他在一起做些事情的话,我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主动去找他的。不过我倒是很喜欢和杨叔叔在一起,因为杨叔叔总是很关心我,照顾我,让我开心。不像是张首锐,动不动就浇我一身冷水,几乎都要把我给冻感冒了。但这么多年以来,张首锐的出发点是为了我好,还是为了其他什么的,我倒没有仔细思考过。也许真像爸爸所说的那样,他只是在表达方式上有些强硬,但是出发点还是为了我好。也许现在我应该换一种思考方式去思考他所做的那些事了,就拿九月份中旬下大雨的那一天来说吧,一路上他真可以说是把我给气坏了,甚至逼得我伸出手去打他。要不是因为当时是在车里,我当就会变回老虎吃了他。不过他之所以那么说也可能真的是为了我好。当时他应该十分清楚即将发生的事情。怕一回家爸爸就跟我说那件事情我一接受不了。所以才提前给我打了个预防针,让我有些心理准备,要不然的话,我倒真有可能会晕倒在家中。如果真的是那么想的话,他的出发点倒还真是为了我好,只不过当时我实在是太生气了,一时间没有心思去想那些事情。如果是以同样的逻辑去思考一些其他的事情的话,可能也会得出相同的结论,比如玉哲出车祸的那一天,他把车门给反锁上了,死活都不让我出去。那是因为他知道我下了车之后的后果。虽然他不会像哥哥那样预知未来,不知道玉哲会出车祸。但他知道我下车的目的毫无疑问是去找玉哲,而之后呢,所发生的一切我基本上不可能跟玉哲讲清楚了,而且回去之后我也很难再跟玉严懂讲清楚了。”按照这个思路推下去的话,仿佛之前的所有的事情都会变成这个样子:张首锐的出发点是为了我好,只是在表达方式上有问题。我一直都是误解他了,也许回去之后我应该向他道个歉。但那只是我应该去做的事,而实际上我这辈子都不会去做,因为到现在为止我实在是太烦他了。以后最多不再生他的气罢了,心里知道他那么做都是为了我好。如果论喜欢的话,我喜欢的当然是杨叔叔,因为杨叔叔不仅出发点是为了我好,更多的是他的表达方式我也很喜欢,真高兴这回爸爸是让杨叔叔送我回家而不是张首锐。如果选了张首锐的话,我可不能够保证一路上都不对他发火,但我能够保证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跟他说。

我向爸爸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爸爸的看法。但我也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多谈些什么了,变也没有再和爸爸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谈论些什么,而是绕到了别的话题上便。我便说:“爸爸,我还有一个问题已经想了好久了,一直都很想问您。”爸爸说:“问吧。”我犹豫了一小会儿,说:“爸爸......”因为我现在想问的问题是关于我母亲的,爸爸早就已经说过——关于我母亲的问题是我不应该知道的事情。可这个问题我一直都太想知道了。现在已经和以前不同了,这次因为我和爸爸一分开就是好几个月,虽然爸爸上一次走之前说过,如果他能够回得来的话,以后就多拿出一些时间来陪我,但我真不能肯定这次与爸爸分开到下一次见面要等上多久。如果现在爸爸不告诉我的话,我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知道那些事情了。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去开这个口,之前爸爸把话说得很明白,不让我过问这件事情,而我现在又要问这个问题。爸爸不明白我要问什么,便关心地问我:“怎么了,惜落。你想问什么?”我张开嘴,可这回依然是一个子也说不出来。爸爸见状又关心对我说:“惜落,怎么不说话了呢?别担心,今天你能安然无恙地在这里,还能把未来的事情安排好,对我来说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问吧惜落,除了之前我说过的那些不能问的问题之外,任何问题我都可以回答你,无论是什么问题,无论多少问题。”我低下了头,小声说:“爸爸,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可是......这个问题你之前说过的不能问,可我真是太想知道了,我已经想了不止一天两天了,我每天都在想,我真的......不想再等下去了。”我一口气说完了这些话,很长一段时间都死一般的宁静,我斜眼看了一眼爸爸,发现爸爸正在沉思。估计现在爸爸一定在为之前的事情而为难吧。哥哥不看都知道爸爸现在在干什么,想什么。因为我很清楚现在哥哥比我更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当然也想知道我想问什么了。过了好久爸爸终于说:“惜落,你先问吧,问完之后我再考虑能不能回答你。”虽然爸爸这么说,但是我心中十分清楚,爸爸能回答这个问题的可能性不大。但除了试一试之外没有别的选择了。我便对爸爸说:“爸爸,是我母亲的事。”不知为什么,说着,说着,泪水就又流了下来。爸爸长叹一口气,站了起来,走到了我的身边,用衣袖帮我擦了擦眼泪,之后说:“别哭了惜落。”我说:“爸爸,你能够告诉我这个问题的答案吗?”爸爸无奈的点了点头,说:“这件事情我真不应该说,因为知道真相的人只会一同来承受这件事的痛苦。”我说:“我不怕痛苦,真的,爸爸,求求你告诉我这件事情的真相吧。”爸爸无奈的点了点头,之后把头转向了哥哥,对哥哥说:“琪儿,你也要听吗?”哥哥说:“爸爸,我心中和惜落想的是一样的。”爸爸点了点头,说:“好吧,你们先在这里等我一会儿。”话音刚落,爸爸便走向了走廊,很快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我和哥哥互相看着对方。哥哥一直都在看着我,并一直都在对我微笑着,仿佛在感谢我刚才说服了爸爸打破常规告诉了我们一件“不能说的秘密”。说实话现在我十分激动,估计哥哥也是,盼望着爸爸能够快点回来给我们讲清楚。与此同时,我心中也一直在猜想一会儿爸爸会带回来什么东西。该不会带回来一大盒子的蛋卷吧,好让我一边吃一边听。但那么想实在有些太异想天开了,因为现在又不是在看电影。不过现在我肚子真的开始叫了起来了,因为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我还什么东西都没有吃呢。昨天晚上的那一大盘子的牛肉已经被我和哥哥给扔了,现在我真有些后悔那么做了。但现在我的肚子开始叫了,说明确实是一个大问题被解决了,人一放松下来,马上就会感觉到饿。但我现在还是不能吃东西,得等爸爸讲完了之后再吃。我便咽下了一口口水,继续等待着爸爸。

又过了一小会儿,爸爸手上拿着一个小本子走了过来。爸爸把本子放到了茶几上。我仔细看了看,上边什么也没有,只是一个普通的红色小本子。爸爸翻开了这个本子,里边只有两页。不是纸制成的,而是布制成的。其中左边的一页上盖着红色的印章,乱七八糟,什么也看不懂。另一页上的字我倒是能看懂,是繁体字,看到后马上就看呆了。上边写着(此处翻译成简体字):“仁落天国外交部部长。”这几个字。而在这几个字的正下方写着三个大字,那三个大字正是爸爸的名字“虎文忠”。之前我知道爸爸好像是当过一些官职,但我真没想到爸爸竟然是外交部部长。我刚想说话,爸爸却抢先说:“不用太惊讶,这只是我兼任的一个官职,再过几年就要换人了。与这个事情有关的问题你们就别问了,现在我说些正题吧。”我点了点头,虽然我很好奇,但是既然爸爸不让我多问,那还是算了吧。爸爸继续说:“整件事情得从十二世纪讲起。当时中原很多小妖精之间纷争四起,当时的妖精世界一片混乱。一个世纪下来。战争非但没有平息,反倒是愈演愈烈。这时这个世界上的五大老虎精种族也开始对这件事情担心起来。因为如果任其发展下去的话,早晚会惊动候赢,候赢便会像九千年前那样对整个世界进行再一次的‘清理’,如果那样的话。五大老虎精种族也不会幸免于难。当时白安帝族首先发动大军前去清剿各路小妖精。而当时中原唯一的老虎精种族是霍家族。霍家族在那个时候已经走向了没落。虽然霍家族没有参加那场战争。但当时霍家族祸起萧墙,内战频频。内战在那场战争发生前四百年前已经开始爆发了。族长被杀,下属东奔西走。一个原本强大的霍家族转瞬就失去了以前的光辉。在战争爆发的前四百年之间,霍家族进一步的衰败,内乱时有发生,很多的人都死了,逃了,或者是自立门户。最终霍家族之中只剩下了两个人——虎天孝和他的儿子虎赦。当白安帝族的大军开到的时候,他们不战而降,并选择加入了白安帝族。

白安帝族的族长同意他们加入,便收留了他们。之后便是十年的清剿。在这十年间,亚历山大族和建月族也相继加入了清剿活动之中。到了第十年的时候,清剿活动基本上结束了。也就到了最后的一场战争。在那一场战争中,白安帝族的一名卫士叫做迪亚哥在与狼妖战斗时被狼妖打成了重伤,险些被那只狼妖所杀。这时虎赦从那只狼妖背后发动了进攻,一口咬下了那只狼妖的头,救了迪亚哥。”我真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还发生过这样的战争,我猜那时一定是死了不少妖精吧,我便问爸爸:“爸爸,那场战争中得死多少的人啊?”爸爸说:“我没参加,我也不知道。”我便失望的点了点头,估计往乐观了说也得死上几百只吧。爸爸便继续说:“清剿结束了,各个老虎精种族都回到了各自的领土上。白安帝族也回到了法国。虎天孝和虎赦也一同去了法国。虽然霍家族已亡,但虎天孝一直都没有放弃过复兴霍家族的宏愿。只是他觉得一直都没有恰当的时机,他便一直都在等待着。直到一九六四年他和一个人类女子有了一个女儿,那个女儿便是你的母亲月后。但白安帝族,可以说是几大老虎精种族之间都有着那么几条法律:不许告诉人类妖精的存在,不许与人类通婚,不许与人类产下后代。”听到这里的时候,我真是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如果那么说的话,我岂不是已经违反了很多法律了吗。爸爸仿佛看出了我此时的想法,便对我说:“自从候赢死后,我祖父,也就是你的曾祖父虎仁宗建立了仁落天国以后,很多法律在仁落族已经名存实亡了。”听到了这里我倒是松了口气。之后爸爸继续说:“依照法律,虎天孝应该被处以一百年的监禁。但是迪亚哥因为感激虎赦的救命之恩,便在得知这件事情之后去向族长求情赦免虎天孝。不过白安帝族十分的重视法律。族长是不可能赦免虎天孝的。最后在迪亚哥的极力劝说下,族长还是稍微妥协了一些,最后白安帝族族长在审判虎天孝的时候让虎天孝自己来选择,因为虎天孝和虎赦本来就不是白安帝族的人,而是后加入的,所以虎天孝可以选择离开白安帝族,从此便和白安帝族没有任何关系,或者是被监禁一百年。虎天孝不是怕那一百年的监禁,而是因为他早就发现如果继续留在白安帝族的话,是无法复兴白安帝族的。如果是选择离开的话,机会法倒是更大些。他便选择离开白安帝族,同时想离开法国去英国暂住。白安帝族族长答应了虎天孝的请求,但同时也给虎天孝另一个处分:除了公事之外,二百年之内不许离开那个英国小镇。关于你外婆,白安帝族的族长看在与虎天孝几百年的交情上,以及不想与虎天孝一家结仇,便答应了虎天孝可以带着那个女人一起走,但前提条件是不能再让任何人类知道有关妖精的事情。

虎天孝离开了法国到了英国的首都伦敦,迪亚哥一直送他们到了伦敦,同时给虎天孝的女儿起名叫月后。虎天孝本想把家安顿下来之后再考虑复兴霍家族的事情。但刚到小镇不久,你外婆便死在了一场车祸中,之后虎天孝便很少再向别人提及你外婆了,他也没有再向任何人提及到你外婆的名字。之后虎天孝便把心思全都放在了复兴仁落族上。一九六六年仁落族的外交部部长换了人,但当时还不是我,是我的师哥诸葛杜建,他代表仁落族同意承认虎天孝是新一任的霍家族族长,同时重新把霍家族划到了八大老虎精种族之中,与其他七个老虎精种族族长拥有相同的权利。但我父亲提出的前提条件是:虎天孝必须得像仁落族扶手称臣,并且无条件听从仁落族的调遣。虎天孝答应了那两个条件。至此,虎天孝复兴霍家族算是基本上完成了。但是到了一九八三年,我父亲,也就是你爷爷,改了主意,觉得没有什么必要再去扶持霍家族了,便想不再继续承认霍家族是八大老虎精种族之一了。但命令并没有马上下达。因为这个时候正是外交部部长换届之际。这次的外交部部长是我。我被命令下达命令,而且是即刻下达,不过......”爸爸停顿了下来,没有在继续说下去,我便知道是到了关键的地方了,便追问道:“爸爸,那您是怎么做的。”爸爸叹了口气,之后说:“我实在是做不了那件事情。虎天孝为了复兴霍家族,痛苦了整整几百年,而最后只是换来了个傀儡族长,而我当时却要让他连个傀儡族长都当不了。当时想要留住霍家族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联姻。联姻之后霍家族便可以完全依靠仁落族而生存下去,到那时虎天孝也将不再只是一个傀儡族长了。但是这件事情也不是十分的容易就能办得到的。因为如果是虎天孝提到这件事,那么凭我父亲的性格,十之**是不会同意的,我去提的话也没有多大希望。因此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成婚之后再奏达。那样的话,我父亲即使不同意,也没有办法了。”我好奇地问:“那,爸爸,你那样做爷爷不会生气吗?”爸爸说:“当然,结果我父亲罚我守边十八年。”爸爸的这句话把我吓了一大跳。十八年!那么来算的话岂不是去年才完成。此时我心中一阵心酸,既是为了爸爸,同时也是为了妈妈。同时一个新问题涌上入了脑海,在什么地方守边的?我便问爸爸:“爸爸,是在什么地方守边?”爸爸说:“天道城,在雪山之中,年平均气温零下二十度,最高气温也不超零上十度。主要植物只有松树。是一个无百姓居住,只有驻军的地方。而且没有诏书,我不能入关。”听到这里,我难受极了,天道城哪是人呆的地方啊!爸爸继续说:“当时做出这个决定时,还真有些犹豫,不是害怕守边,而是这件事情会连累到月后,整件事情本来和月后没有半点关系,而现在却要让月后去和我一起受苦,这真是苦了你母亲了。”这时候我突然有了很多疑问,我便问:“爸爸,您没有传达爷爷的命令,而是向我外公讲述了这些事情,之后让外公把女儿嫁给您的吗?”爸爸说:“不,我没有那么做,而是强迫他,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命令他那么做的。整个过程和杨成越所说的完全一样。”听到爸爸那么说,泪水又一下子涌了出来,这回不光是不解,更多的是担心爸爸。我哭着对爸爸说:“爸爸,您为什么要那么做?您有没有想过您那么做有很多的人恨您。”爸爸站了起来,走到了我的身边,一只手抱住了我,一只手抚摸着我的头,我把两只手叠放在爸爸的手上。这时爸爸说:“惜落,你说的很对,我确实理应按照你说的那样去做。可是我不能那么做,因为我不想让你外公感觉他欠我什么。让他为这件事情而自责终生。他可是族长,要是按你所说那样去做的话,那么你外公还有什么颜面去做族长了。我和你外公的目的是一致的,那就是让霍家族继续生存下去,而且是体面,光明正大的活下去。为了霍家族,无论现在有多少人恨我,埋怨我,包括你母亲在内,我都必须要这么做。”听完后更多的眼泪流了下来。我真没想到整件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个样子,爸爸竟然是自己一个人承担了这一切,为了其他所有人。换来的却是无尽的埋怨与憎恨。我真觉得这一切对于爸爸来说实在是太不公平了。我抬起了头,对爸爸说:“谢谢你,爸爸,告诉了我这一切。真的爸爸,我觉得您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人。这种事全天下只有您一个人能做得到。有您这样一个爸爸我真觉得好幸福。”我伸出手,和爸爸拥抱了一下,之后坐了回去。哥哥好像想说什么,但我一直在说,就没好意思跟我抢。

一家人在一起的时间总是十分短暂,转眼间又到分别的时候。当我再次透过窗户往外看的时候,天已经十分亮了,今天的阳光十分充足,我想一定不会延误飞机。到了早上七点,一辆法拉利开进了院子,车子里是杨成井。好高兴看到杨叔叔,真怀念之前与杨叔叔共同度过的那些岁月。虽然现在我对哥哥家不再是讨厌,而是开始渐渐地喜欢上了,我更是舍不得哥哥和爸爸。但现在玉哲还在等我呢,现在我无论如何必须去找玉哲!飞机十点钟起飞,已经没有可以再耽搁的时间了。我便在离开之前拥抱了哥哥和爸爸。之后便上了车,车子开出院子之前,我又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木制的别墅。我今生今世也忘不了它,不是因为这里的岁月让我过得很痛苦,而是因为它拯救了我,让我明白玉哲对我真爱。去机场的路上我没有和杨叔叔说太多的话,一方面我感觉此时此刻我实在是太累了,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做其他的任何事情了,另一方面,一路上的风景实在是太美了。把我的注意力全都给吸引了过去。一路上,一旁是连绵起伏长满苍松劲柏的山脉,另一旁是清澈见底的碧波荡漾蓝绿色湖水,还有就是天上那一望无际的蓝天和白云,以及从天空撒下的无比明媚的阳光。还有就是路边的那一排排的......

二零一五年六月二十一号截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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