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飞过似水华丽的人间

开始了吗。

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大妖怪悠然靠在客厅的沙发上，端起咖啡杯小小抿了一口。

现在倒还并不是即将生产的状态，不然赵姬根本忍不住分娩疼痛带来的呼喊本能。用现代医学的话来说，这时她的状态应该属于第一产程当中，虽然腹中有异样感，但开始的时候并算不上剧烈。这样算起来孩子诞生的具体时间就应该在……明日日出左右？

嗯……假定说这是赵姬的第一次生产的话。

老实说大妖怪并不太确定……因为历史上赵姬的名声并不好。

公元前247年，秦庄襄王驾崩，13岁的嬴政被立为秦王。封赵姬为王太后，吕不韦为相国，同时因为他自己尚未成年，委政于太后和大臣。但赵姬生性浪漫放荡，并没有这个身份应该有的威严与矜持。新寡的太后宫闱寂寞，与吕不韦旧情复燃，致使其时常出入宫闱，私、通太后。等到嬴政逐渐长大成熟，吕不韦深知与赵姬的私情关系有百害而无一利，便找了一位可以取代自己充当帝太后情人的替身——嫪毐。

赵姬的私生活几乎可以说是肆无忌惮，忘乎所以，以至于嫪毐之间一连生下了两个儿子。直至后来嫪毐猖狂过甚，引来嬴政注意针对后悍然反叛却被直接镇压。其本人受车裂之刑，诛灭三族，私生子二人亦被摔死在地。太后赵姬被秦王逐出咸阳，软禁在城外的贡阳宫，断绝母子关系，永不再见……而嬴政所有的长辈，也从此皆尽叛他而去。

冥华原本并不是很确定自己要站在主角一行的墨家这边还是秦帝国的那边，但这些历史记载成了令她做出选择的决定性重量。就算抛开恶趣味的个人兴趣原因，站在嬴政身边做他最后一位可以信赖的长辈给他带来的心态改变对天下苍生的良性影响，恐怕要比主角这墨侠一帮人行侠仗义几辈子都要来的大吧？

微微勾唇一笑，大妖怪缓缓舒了口气，把电视节目换成冬木市晚间新闻的同时也更换了脑中无聊时思索的话题。

嗯，虽然史书上经常的说皇帝诞生伴随天生异象之类大约并不可信，但随着晨光而生倒也浪漫得不折了始皇帝的名头。

嘛，说到底因为他是嬴政所以才觉得这个时间浪漫呢……虽然不觉得有什么必要，不过明天还是过去看一看吧。以他们这一家的身份，生了孩子应该会引人围观指指点点才对吧？等到那时候混在人群里一块过去，也就不怎么显眼招人怀疑了。

不知道这时候人有没有生完孩子坐月子的习惯。嘛，不过送点红豆粥什么的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虽然这个赵姬生命力强大得可能根本用不着什么凡俗的外物补品。

这样想着，冥华起身关了电视，关上灯返回了房间。

咸阳北城区的这条街道上终于消去了那个用伟光正的语调念着听不懂语言的诡异男声，倒是让附近几个耳朵比较好的小伙子悄悄松了口气，从被子里把脑袋探了出来，担惊受怕地过了好一会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之后，今晚除了异人的别院里以外，一夜无话。直到次日公鸡第二次打鸣的时候，从外面吹进房间里的风中才夹杂上了一些不属于自然的声音。

那是临产时妇人痛苦的呻吟，伴随着男人的轻声安慰与侍者来回匆忙的脚步。

天仍然黑得深沉，月光与日光都了无踪影。大妖怪瞥了一眼手机，五点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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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卡文。

没了。

哎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