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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零一 鲜】

魔王萝莉茶 拓馬 3293 2019-07-28 23:39

  

雨点啪嗒嗒地掉在雨伞上,湖面也不断地激荡着浅浅的涟漪,这样的动反而衬着我们的静,浮漂偶尔会随水波上下漂动,但却始终未有鱼儿咬钩的迹象。要是有鱼上钩的话手部会明显感受到竿在往下沉,抓住那一下起竿通常来说不会错过鱼获。

浮漂有力地向下一顿,接着竿梢明显地下沉,紧随其后的是一股向下坠的拉力,在我有所动作之前,晓就使出全力把鱼竿往上拽。

一条巴掌长的鱼被从水中猛地拖离,离水片刻后又落回水中,乘着鱼还没有脱钩我急忙进行调整,把鱼往岸边引,最后将它提到岸边用网兜起。

鱼钩挂在这条倒霉的鱼的腮上,它居然在路过的时候被钩住,该说是它运气差还是晓运气好呢?仔细一想跟晓玩花札的时候我似乎也各种背运,这样看来要是哪天不小心惹她不高兴了还不好好安慰我说不定也会跟这条鱼一样走霉运啊。

把鱼钩摘下后将鱼丢进桶里,晓倒是开心了,过鼎辉那边则表现出强烈的不满。

“晓,你这样周围的鱼都被吓跑了,钓到小鱼先往外面轻轻拉一点再提出水。”

晓因为喜悦竖起的耳朵一下子塌掉了,过鼎辉的脸一下子皱到一起,就像是他犯了错一样。晓倒是不会去利用过鼎辉过分的溺爱,相对的,她轻声向他道了声歉,然后让我教她正确的提竿动作。

“等到再有鱼上钩的时候我再给你讲吧。”

这么说着我重新挂上鱼饵,将钩抛到离过鼎辉下钩的地方足够远的地方,避免对他造成干扰,撒出一片饵料后,我们再次静候起来。

大概是受到了晓之前大幅动作的惊吓,原本应该最容易聚集鱼群的投料机附近现在却没见到第二条鱼上钩,晓的煞气切实地透过鱼竿传过去了呢。明明有了一次成功的经验,现在的晓却反而比第一次更加难以沉下心,她不时地瞟向过鼎辉那边,显然还是在在意之前鲁莽的举动对过鼎辉造成的困扰。

怎么说呢,过鼎辉可是比晓还着急,要是再没有鱼上钩让晓沉浸在愧疚感里他估计也要在自责里消亡了,这两个人真是莫名其妙地就构成了微妙的死循环啊,明明不久前还嚣张地声称自己是钓鱼小王子还放出豪言要竞争一番的,现在完全就成了问责会了不是吗。

“哦哦,有了!”

终于,一位志士为了人类的幸福献身了。过鼎辉握住竿尾将鱼竿竖起把鱼向外引了一段,接着用力把它提出水面拽到岸边用网兜住。那边的事情结束后晓也终于恢复了之前的镇定,专心地应对起我们的竿。

浮漂抖了一下,但钩却没有被触动的感觉,应该不是雨水触动,可能是水面下面有大鱼在附近,要是这一竿能钓到大家伙就好了。

鱼钩被吃住了,竿梢往下沉了一些,我试着将竿往上提,受到的阻力却不大,看来咬钩的只是条小鱼。我让晓注意看我手上的动作,自己则用手心握住鱼竿尾部,十指顺着鱼竿手腕发力,将鱼竿的倾斜角加大,把鱼往外拖了一段后拉出水面。这和过鼎辉刚刚使用的技巧是一样的,目的在于在不惊动附近鱼群的情况下把鱼钓走,相对过鼎辉,我为了确保晓能够看清楚把动作放得比较慢。

另一边,从头到尾换了几次鱼饵却没有钓上鱼的钱伯再次将鱼钩精准地甩入草窝之中,水草丛生的地方向来都会聚集鱼群,钱伯想必不可能钓不到鱼,只是在进行物色。从他拿竿的姿势就能看出他从最开始就是瞄着大鱼去的——他将竿尾放在手肘上,双手紧握鱼竿,摆出一副随时都能全力以赴的姿态。

大家都没有新的动作后,雨点掉在伞上的声音又变得清晰可闻起来。时间在一圈圈的涟漪里转动,到底是我们的渔运用尽还是鱼儿已经饱餐完毕了呢?新的鱼迟迟没有再上钩。

钱伯那边的动静打破了长久的等待,他的浮漂瞬间就有大半被拽到了水面之下,在漂尖出现反应之后,钱伯的身体立即有了动作,他握着鱼竿快速向前直推,将大鱼往水面拉,向外扯出一段距离后用力将它提至水面。上钩的是一条几乎有小臂长的大鱼,落在水塘里的雨点也不能模糊它在水下的影子,这个大家伙显然不会坐以待毙,它与鱼竿对抗着,不断尝试把身体往深水沉,钱伯会在它抵抗激烈时让出一段距离,待到它停下来恢复体力时再次收紧,且始终将大鱼控制在无法脱钩的状态。

我收掉竿,提着网兜走到钱伯旁边,而过鼎辉也停下了手上的事情,跟我一起观看钱伯与大鱼的搏斗。虽然表面上这么说,但实际上不过是钱伯在单方面地消耗大鱼,尽管体力大不如前,他的技艺是不会倒退的,像是在翻炒时蔬一样娴熟地直推,让上钩的大鱼在浅水中不断挣扎,一次次本能使然的激烈抵抗很快就会将它的体力消耗殆尽。

钱伯收竿的节奏越来越紧凑,这意味着大鱼的反抗在不断减弱,虽然这么比喻有点吓人,但钱伯钓鱼就像蟒蛇缠住猎物一样,越是抵抗就越会设法控制,等到猎物失去气力就开始收获了。大鱼的尾部已经贴到了水面,拉出一串长长的涟漪,钱伯不会把它整个从水中提出来,因为他没有必要那么做,现在的大鱼已经没了反抗的能力只能顺着鱼线被拖着走,即使放在水里也无法逃脱,反倒是因为水体的浮力连能够当做最后阻碍的体重都失去了作用。

钱伯将大鱼引到水边,而我则双手持住网兜将它装了进去,提出水面的时候只感到双手都在往下沉,钱伯的这条鱼恐怕比我们的鱼获加起来都重。离水之后,大鱼感到了生命的威胁,回光返照再次拼死挣扎,遗憾的是我手上的力量勉强够用,最后还是把它丢进了桶里。

“在水泵站直接把水拦住过电轻轻松松就能装几桶鱼,但那样就没意思了不是吗。”钱伯收起鱼竿,捶了捶自己的后腰,舒展开身体,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显然是对自己的成绩十分满意。

“虽然电鱼规模很壮观但果然还是不妙啊。”我应道。

水放浅之后把电通进去,很快就会有大片的鱼翻着肚皮漂起来,无论大小统统暴毙,就算不谈及生态保护,鱼苗被滥杀对于来年的捕捞也会造成问题。而且穿着橡胶靴踩进烂泥里用直接高效的方式把鱼往桶里倒本身也是一种相当粗糙的事,比网捕和垂钓差上太多了,就跟方便面一样做起来方便吃起来有味道但其实全都是调料带来的刺激,吃的多了以后反倒会反胃。

“喜欢轻松的人多。”钱伯戴上一直穿着的雨衣的帽子,提着竿和桶走出了伞下,“电鱼又比钓鱼便宜,禁止不够还是会有人做。”

“不聊这些了,一会把鱼送到伙房让大妈给你们做一顿好的。”他摇了摇头,招呼了过鼎辉一声,将鱼竿扛到肩上朝车子走去。

曾经水泥板铺装的道路换成了整体铺设的水泥路,屋边方形格子里的树也长大许多,粗壮的树根像虬龙一样露在泥土外面,将附近的地面略微撑起。小时我常在这个院里玩耍,那时这里还很大,但随着我年龄的增长,原本需要奔跑才能穿过的庭院现在要不了多久就会走到头。

雨早早地停了,粉刷过的平方门前,候着一位中年女性和一个支着拐杖的青年。

“大妈,哥。”我向两人露出笑容,“新年好。”

“多少年没见了…”大妈搀着青年走到我的面前,“都这么高了。”

因为腿伤不得不使用拐杖的男青年努力挺直身体,勉强能够俯视我,他笑了一声后便重新放松让身体弓曲。

“大城市怎么样?身体跟脑袋一起练了没。”一手搭上我的肩膀后,他问。

“比这热闹,但果然还是老家轻松。”我答,“至于锻炼的事每天从早忙到晚真的抽不出时间,硬要说的话挤地铁和打扫卫生也挺锻炼人的。”

“别看我这样,年前也是每天从早忙到晚啊。”青年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与我对视一眼后将视线移到了我的身后,“而且你看过鼎辉看起来不也很壮吗。”

“毕竟那是一天有二十四小时可支配时间的有闲阶层呀。”我摇了摇头,身后也跟着传来了刚刚才发出得意的咳嗽声的过鼎辉的抗议。

曾经在父母有事时为我做饭的大妈,带着我们一帮孩子去钓鱼的钱健哥,大家都没有变。不管怎么说,他这么有精神真是太好了。如果没有因为防洪受伤的话,他现在应该也已经去了城里了吧,不过,能够留在父母身边帮忙也是好事。

“进屋进屋,叙旧的时间大把的是!”钱伯热情地提着水桶,招呼我们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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