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 生命的奥秘瑰丽万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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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分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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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蛇类魔兽绞杀猎物一般，水银鹰顺着那个漂浮的“四维立方体”结构的投影，直接就缠了上去。

这一过程中，水银鹰展现出了令人叹为观止的独特性。

皮奥从没教过这只魔兽什么法术知识和相关技能，可此时水银鹰展露出的手段和一个神明无异，“顺着某个存在的投影找上本体”这种事，多数发生在神明之间。

尤为奇怪的是，水银鹰在和“主神之光”纠缠的过程中，所展现出的令人吃惊的可塑性。

仿佛它本身还是原本的史莱姆一般，水银鹰学着“四维立方体”的变化，然后进行着同步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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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淡金色中夹杂着明黄色的“主神之光”，渐渐变成了银光闪闪的样子，就像是一大团的“水银液滴”在随意蠕动。

这个过程的持续时间并不长。

甚至，皮奥还没有反应过来小白打算做什么的时候，原本的无序变化就结束了。

四维立方体的变化自然是有序的，但是皮奥的实力并不足以支持她进行仔细观察。

所以，皮奥除了感觉到精神负担比较大外，还觉得“主神之光”的运动过程就像是一团随意扭曲的麻线，这种感觉很怪异。

因为一团由无数条细线组成且又相互纠缠在一起的线团是解不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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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反馈在皮奥精神世界中的事实却不是这样。

仅仅是一瞬间，那一团扭曲如污渍一般的“线条”就变得松散开来，然后继续重复着原来的步骤。

皮奥眼中的“线条”只是她的感觉，实际上那是“平面”的变化，而所谓重复的运动并不存在，主神之光的“运动路线”并不会出现重复。

有规律，无周期。

皮奥能察觉到“主神之光”的变化是可以用某些数理逻辑进行约束的，但她却无从下手。

类似的体验，皮奥有过。

皮奥曾经见过黑猫使用类似的魔法弄出“线团”后再解开，但她知道那是黑猫在本能的驱使下练习“迷途猫”一族的传承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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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银鹰覆盖“主神之光”后，皮奥就再也看不到那种吊诡的运动方式了。

虽然来自“主神之光”的精神压力消退了，但是水银鹰却开始了自己的变化，或者说是“进化”。

出现在皮奥意识中的是一个试图同化“主神之光”的魔兽。

就像蛋白质大分子在短时间内从“共价结构”折叠成“立体结构”一样，水银鹰从原本可以理解的三维状态转变成了“超正方体”状态。

更令皮奥难以接受的是：水银鹰学会了“一气化三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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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一气化三清”，自然只是个玩笑的说法。

不过，水银鹰本身就是在“两只王级的圣光史莱姆和仙玉史莱姆融合之后、又吞噬了7阶“光明巨鹰”身体之下”的情况形成的，说它是“三合一”的也不为过。

皮奥并不是不能接受水银鹰会变化和分裂这个事实，他能理解水银鹰具备的某些史莱姆的特性。

令她不能接受的是，水银鹰幻化出的形象包括了她和蒂娅。

这或许是因为离开的时候她和蒂娅距离水银鹰最近，所以水银鹰选择形象时参考了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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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化完成之后。

水银鹰版本皮奥和蒂娅分别追着一个“四维立方体”缠了上去，而一团“光晕”模样的水球则是覆盖住了连接两个“四维立方体”的莫比乌斯环带。

皮奥看了看蒂娅，金发少女同样是满脸难受地看着“透明版本”的蒂娅，眉头紧锁。

两个“幻化版”的少女像是八爪鱼一般，迅速铺满了“四维立方体”，这种奇怪的生物带给皮奥的感觉，更像是某些邪恶传说中的“触手怪”。

和人类的审美观不同，水银鹰大概是觉得液体才是最完美的状态，它幻化出的两个少女的身体很快就开始融化，再也没了具体的形象，这让皮奥和蒂娅的观感舒服多了。

然后，她们就觉得还是高兴的早了。

四维立方体变成了两个少女的形象，而且是只有“头”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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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临渊履冰，战战兢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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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奥正经历着她人生中难以接受的事实。

虽然本质上皮奥只能感知到三维状态的“四维立方体”，但水银鹰好死不死的来了个“有福同享”，小白似乎觉得这是某种莫大的机缘，它把自己的感觉通过两个少女的虚拟形象传递给皮奥和蒂娅。

然后，皮奥和蒂娅就感知到了真实的情况。

两个少女同时在精神世界中想象了一下自己的五官被无限复制、粘贴到一个球面上的样子，也体验了自己的五官变成一个“球”之后的感觉。

“恶心，想吐。”

某种极为难受的精神刺激直接超过了少女们的精神阈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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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维立方体有24个面，而这24个面上密密麻麻布满了眼睛或者嘴巴的时候，场面实在是太刺激了，Pio双膝发软，跌坐在地。

再接着。

水银鹰甚至无意间展示了一下如何通过“膨胀（类似做正方形的外接圆，然后依次向高维推广）”把一个“超正方体（Tesseract）”转变成一个“超球（Hypersphere）”。

一个巨大如同黑洞的眼球，一张幽深如同深渊的巨口……

出现了。

这下子蒂娅也撑不住了。

她Tia是光系法师，这没错；她性格开朗、神经大条，精神强韧，这都没错……，但她实在理解不了这种“邪神”一般的造物。

蒂娅知道她祖父奥克塔维亚的故事，也知道某个长得像“球”一样的邪神，她实在是不知道某一天自己能亲身感受一下那个曾经的邪神可能会长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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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

皮奥和蒂娅像是两条相濡以沫的池鱼，嘴唇微微翕动着。水银鹰有意无意中传递回来的画面如同抽干了池塘的水一般，瞬间消磨了她们的精神意志。

“已经够了……”

备受打击的两个少女只能在脑子里无意识地这么想着，身体却却懒洋洋的，一动也不想动。

这种精神的煎熬，度日如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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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态恢复的时候，夕阳在望，一如往常。

皮奥和蒂娅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在她们的感知中，流逝的时间长度少说要超过一周了，这种时间经历，一般来说是没有问题的，但她们的精神状态都受了很大刺激。

所以，一时间两人难以肯定自己的判断。

此时的“主神之光”稳定了许多，两个“四维正方体”依然在动，可是已经不再随机变化，而是缓慢地旋转。水银鹰像是一只巴掌大的小号蝠鲼一般，绕着“主神之光”飘飘摇摇的四下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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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孩子了？”

蒂娅看着皮奥，眼神里充满着求知欲。史莱姆通过本体分裂或者自然诞生增加新个体，但不会通过有性生殖来繁衍，这点常识蒂娅还是有的。

所以，她在看到多出一个“小水银鹰”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是向皮奥求证她的想法。

“和谁？”

很明显，皮奥还没回过神来。

皮奥和水银鹰虽然没有明显的契约联系，但水银鹰的本源中有她的精神印记和灵魂印记，这也导致她受的影响远高于蒂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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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在蒂娅的注视下，皮奥终于明白了蒂娅的提问是从何而来，“你说小白啊，这怎么……”

“怎…怎么…”

最终，皮奥的那句“怎么可能”还是没说出口。

“呶……”

在明白皮奥打算否定的时候，蒂娅顺手一指，然后努了努嘴，示意皮奥“你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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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奥见过蝠鲼，但没见过那么小的。

魔界的蝠鲼就是人们常说的“魔鬼鱼”。

不过，蝠鲼在魔界不是鱼，而是哺乳动物，这是一种“海、陆、空”三栖生物，在海中捕食、空中睡眠、地上筑巢。

在魔界，成年体的蝠鲼是标准的七阶生物。

这种生物体型硕大，像个菱形，宽能有20公尺，长接近30公尺，带着一根飘带一般的巨大尾翼，可以在海上雷电多发的时候“引雷淬炼尾翼”。

魔界蝠鲼捕食海兽的时候，通常是用尾巴“电晕”猎物，然后拖上岸。

除了繁殖期，蝠鲼一般都是漂浮在云层中休息。

需要繁殖的时候，蝠鲼会选择远洋海岛或者近岸滩涂筑巢，而魔界的赤道地带到处都是星星点点的岛屿，很适合蝠鲼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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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窥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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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奥醒来后，那个小号的“水银鹰”明显很高兴，皮奥不明白小只的“水银鹰”那种喜意从何而来，但她试图唤醒依旧缠绕在“主神之光”的水银鹰。

没动静。

不过，大概是明白了皮奥的想法，小水银鹰直接没入“主神之光”中。

然后，好似猛兽复苏，地动山摇的精神幻觉又出现了，这和原来的水银鹰试图征服“主神之光”时的景象极为类似。

不过，皮奥是幸运的，危险已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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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少女昏迷的时候，水银鹰已经完成了它的计划，那个新出现的小家伙就是结果。

时间朝前推移。

皮奥和蒂娅因为精神压力过大昏迷之后，水银鹰依然操作着自己的三个“分裂体”，从表现上看来，位于“莫比乌斯环带”上的那个应该是本体，另外的两个才是真正的“分身”。

章鱼这种软体生物的腕足在缠上猎物的时候，通常有着和蛇类生物接近的习性，就是“绞杀”。总之，两个少女的昏迷并不影响水银鹰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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液态的皮奥和蒂娅像是正在抽丝的蚕茧一般，被越拉越长，逐渐看不出立体的形象，转而成了一个平面，继而又变成了一条线。

一张巨大的平面像结界一样，笼罩住一头的“四维立方体”，然后开始卷曲，最终成为一个封闭的球面。而这个球面在形成后，随后又开始由对称的两端朝中间收缩。

收缩到最后，是一个圆。

这个圆继续重复上面的过程。

最终出现的却是个点。

整个变化的过程，有点像是把一个“三维的球”压缩成“一维的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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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这两个“点”发出强烈的闪光，接着，盘踞在“莫比乌斯环带”上的水银鹰就“炸了”。

液滴四处飞溅，然后聚拢，又结合成一体。

接下来的过程就简单多了。

水银鹰一遍遍重复着已有的操作，愣是靠着“水磨工夫”，一点点地磨下来，新形成的“点”越来越稳定，到后来的时候，“水银鹰”竟然成功地把这连个“点”复原。

也就是说，整个过程，无论顺逆它都能完成。

事情到了这里，应该就代表着“水银鹰”收服了这个“主神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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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水银鹰很明显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个东西。

水银鹰收服“主神之光”的过程就是它跟着“主神之光”自身的变化学习的过程，水银鹰本身并没有学过相关的知识。

主神之光不再表现出“抗拒”之后，水银鹰就开始抱着“主神之光”陷入沉睡。

然后，水银鹰的本体渐渐没入“主神之光”中。

一个小号的水银鹰重新出现了。

再然后，蒂娅醒了，接着就是皮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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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奥试图唤醒“水银鹰”的举动在“小号水银鹰”的帮助下成功了。不过，水银鹰并没有直接出来，而是开始展示某些奥秘。

还是液态的皮奥和蒂娅，但此时这两个少女竟然如同真人一样不差分毫。

除了能在上面感受到光元素的气息外，只靠视力来分辨的话，两个少女就是真正的人类。

光影版pio和tia十指紧扣，面面相对，然后快速旋转。

接着就形成了两条颜色不同的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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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蓝紫色代表的是皮奥，这种类似水迹洇渍开来的水润气息很接近皮奥的气质；金光耀眼、如同暖阳的那根是蒂娅，这也符合蒂娅的气质。

而原本盘踞在“莫比乌斯环带”上的本体开始层层断裂，最后成了“梯子”一般的模样。

一个新鲜出炉的“DNA”双螺旋结构。

其不分内外的特性和莫比乌斯环带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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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生之蛇？”

蒂娅仿佛明白了什么一般，喃喃自语。

盘古大陆的记载中，“虚生之蛇”代表着生命的起源，颜色不同的两条线（通常是一黑一白）代表着光和暗，或者说是表达“对立与统一”的意思。

虚生之蛇就是个概念，没有具体形象。

但当大陆上的学者把它对应到生命起源的时候，就开始以“双螺旋结构”来表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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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螺旋结构出现之后，并没有如蒂娅所想的那样朝着两端无限延伸，这就和记载的事实不符了。

新出现的螺旋线开始首尾相接。不同的是，代表pio的紫线和代表tia的金线交错首尾相接，这又形成了一个新的“莫比乌斯环”。

然后，蒂娅就明白了那只“小水银鹰”是怎么来的了。

莫比乌斯环破碎了。

蝠鲼版本的水银鹰出现了。

虽然蒂娅那句“生孩子了”是无意中问的，但好像事实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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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7-10

9:4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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