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真实的幻境斗转星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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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皮奥梦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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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的双螺旋结构并没有再度复原，原本形成的分裂体也没有出现。

随后，一张完整的“巨幅光影”如同船帆般，自然而然地出现在皮奥的意识中，这是“水银鹰”的本来面目，也是皮奥一直以来最为习惯的水银鹰形态。

看到水银鹰变回了过去的样子，皮奥十分高兴，她指了指包裹自己的外壳——一个透明的能量罩。

“我要出去。”

皮奥要表达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让水银鹰带她从空中离开。

现在，皮奥已经明白水银鹰有可能理解不了太长的句子，所以只是传达了“离开”这个简单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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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前，高空中的对流现象很严重，但现在的天空很平静，皮奥不太清楚是不是她在昏迷的时候又被水银鹰带着飞了一程，但她明白这个飞行高度很不正常。

夕阳一直在她的视野中未曾消失，而且大地以一种诡异的“曲度”展现在她面前。

这里是外太空，或者叫“外层空间”。

水银鹰形成的防护在强烈的太阳辐射的加成下，变得极为稳固，而且这里没什么大气的遮挡，皮奥的视野相当开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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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奥的实力无法支撑她在这种强电磁辐射和上千度的高温中长时间停留，所以只有寄希望于水银鹰带她们回去。

至于“传送”，并不能乱用。

任何没有准确坐标的“传送”都是一个随机事件。

“蒂娅，你怎么了？”

自从看到小水银鹰是怎么来的后，蒂娅的反应总是慢半拍。

“这里好像是个秘境。”

蒂娅总觉得自己身处的环境和魔法学园的“特殊竞技场”很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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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盯着比划了好一阵的皮奥，然后一阵扭曲，顺着“主神之光”上下蠕动。紧接着，一只幻化出来的“触手”出现在皮奥面前，顶部有一个“金属圆环”状的东西。

当然，说是“圆环”也不合适，因为这更像是一枚中空的“念珠”。

水银鹰收回了幻化出的触手。

一枚圆滚滚的中空珠子静静地悬停在皮奥面前。

皮奥伸手去“戳”。

珠子顺着皮奥的食指爬上了她的手腕，然后贴合在上面不再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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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奥“懵”了，这个珠子仿佛是“活物”，可又没有智慧。

“咿呀——”

水银鹰扭曲着身体鸣叫道，然后不断地模拟皮奥平时按按钮开门的动作，看得出，小白对皮奥关店门的习惯动作很熟悉。

“你想让我这样……”，皮奥一边说着，一边顺手按了下去。

“……点下去？”

话音刚落，皮奥就激活了这个奇怪的道具。

一个由“正六边形”层层嵌接的护盾出现在皮奥周围，看上去就像是“AT力场”或者“心之壁”。此时，皮奥才明白她看到的圆环表面上的“圈圈”是个按钮。

起先她看到那个像是水珠滴在纸上形成的痕迹之时，还以为是金属“手环”自带的纹理（云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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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ra’s Odes——美拉的颂唱？”

虽然皮奥不知道这个道具的名字，但这个护盾是什么东西她倒是清楚。这也间接向她证明小白理解了她的意思。

美拉的颂唱是个法术效果，而不是法术道具或者什么其他装备。

一般来说，各类英雄传说和骑士小说中经常会提到Mera's Hymn——美拉的赞美诗，这其实就是指“美拉的颂唱”。另外就是，“美拉的颂唱”也被叫做“Darkness Hymn——黑暗圣歌”或者“The Fallen Chants——堕落天使圣咏”。

这个就和月之大陆的民间传说有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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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海上牧者”一族中的高更（Gauguin）家族有三个“大牧羊人”，她们分别是大姐莫妮亚（Monia）、二姐玛尼（Marnie），小妹缪拉（Myrrha）。

其中，缪拉就是Mora——美拉。

在后来的记载中，幸运女神就是Marnie——玛尼。

高更家族的三姐妹受到了“恶魔的蛊惑”而相互之间嫉恨不休，从而引起了很大的混乱，最终导致了莫妮亚被献祭，而缪拉失踪。

这件事中的幸存者只有后来的“幸运女神”玛尼。

不过，在玛尼成为幸运女神不久后，缪拉以“堕落天使”的身份出现在人间，从高更家族中带走了属于她的一切。

离别前，缪拉在自己的房间中唱了一首歌，这就是“Mora’s Odes——美拉的颂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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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蒂娅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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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落天使以本体降临人间，这件事等同于挑衅新神的权威。

所以，新神降下了神罚。

虽然不是128道“命运之箭”组成的“星垣神罚”，可是96道“惩戒小箭”组成的“灵魂镣铐”也足以杀死这个邪恶的生命。

很显然，美拉并未受到伤害。

因为她唱起了歌。

歌声形成了一个屏障，杜绝了来自“天界”的惩罚。

后人根据当时的乐谱复原了“美拉的颂唱”，但这个法术已无抵御“神罚”之功，却意外地多了个可以屏蔽风系法术中的雷电系伤害以及光魔法的特效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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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奥感受到原本带着强烈元素力量的光线已经转变为平静的“光能量”之时，她就明白这个六边形嵌合成的防御球就是“美拉的颂唱”了。

当然，地精科技出品的道具也能达成此类效果。

虽然名字不同，可是地精制作“天线宝宝”系列魔像是可以释放“反干扰屏障”的。

不同的是，“反干扰屏障”的外观更像是一个“Faraday Cage——法拉第笼”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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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奥注意到了装备的效果，而蒂娅更在意的是那个“空心珠子”本身。

外空中强烈的电离辐射和高热对蒂娅造成的影响不大，她虽然是魔族，但从未在魔界生活过。事实上，蒂娅的祖辈，包括地狱黑龙奥克塔维亚也只是生活在地狱，而非魔界。

蒂娅如今的成长更接近人类，她的元素属性要比魔族的身体素质，拥有更高的优先级。

也因此，在强光、辐射和高热对她的魔族体质造成伤害之前，她的光系属性已经把伤害来源转化为纯粹的能量了。

所谓元素，就是附加了相应属性的能量。

反之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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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奥，那个是不是……”，蒂娅猜测一般地问道：“爱神的魔法手环……”

爱神的魔法手环也会被叫做“Miranda’s Rings——米兰达对戒”，这是因为道具的制作者就是爱神米兰达，而它的形制也有两种，既可能是一对手镯，也可能是一对指环。

如果是一对指环的话，就是“日光影戒”和“月蚀影戒”，二者合称“米兰达对戒”。

“我不知道。”

皮奥摇了摇头道，她确实不知道这种形制的道具。

以“宝珠”形制出现的道具，皮奥见过，尤其是龙珠和各种宝珠；“手环”这种较为普遍的魔法装备样式，她见的更是多。

可是，二者合一的，皮奥就没见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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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个盾……”，蒂娅指了指皮奥身边的能量盾，然后说道：“不正是‘Sundial Pointer（桑达尔指针）’吗？”

Sundial（桑达尔）就是“晷”，也就是“日影”。

而桑达尔指针其实就是“日光影戒”，蒂娅是在强调皮奥展开的那个魔法盾是装备自带的效果，而这个装备是“米兰达对戒”中的一个。

“我觉得它是Mora’s Odes——美拉的颂唱。”

皮奥显然不同意蒂娅的看法，她从这个护盾上感受到的是“亲和力”，皮奥对光元素没有亲切感，只有属于黑暗的缥缈气息才能让她得到一种惬意感。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人快乐时候的伸懒腰，是纯粹的精神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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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娅很明显不信，因为她没有感知到“旋律”的存在。在魔法学园的“特殊竞技场”，蒂娅意外地昏迷导致她错过了成为“风语法师”和“自由颂唱者”这两个特殊职业的机会，但无论如何，她都承载了妹妹小铃的本体——Dormant Notes（沉睡的音符）。

风语法师可以倾听风的低语，读取风中信息，类似“顺风耳”。

而自由颂唱者是吟游诗人的特殊职业（隐藏职业），可以通过吟唱实现“类领域效果”，这在某些方面就是“言出法随”的“言灵术”。

洛德维希和苏茜曾经对蒂娅解释过“为什么她以后能学习吟游诗人的技能”，因为小玲的本源融入到她的灵魂本源之中了。

Melodia Bell Octa·via——美露迪娅·贝尔·奥克塔维亚，也就是蒂娅的妹妹小铃，一只光精灵。

当然，某种程度上，小玲也能算蒂娅的女儿，因为她的出生和蒂娅得到的“世界树恩赐”有关。而她的名字美露迪娅明显是来自Melodious。

只不过，蒂娅是决计不肯承认“小铃是女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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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小白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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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娅的疑问没有持续太久，因为水银鹰同样递给她一个相同的“珠子”。

两枚珠子一模一样，从根本上就杜绝了蒂娅的猜测，因为“米兰达对戒”分男女，“日光影戒”就是男戒，而“月蚀影戒”则是女戒。

作为一个正统的神明，一个爱神，米兰达不支持女孩子之间的结合。

同样，两个相爱的女孩子如果向米兰达祈福，不止不会得到祝福，反而会受到米兰达的诅咒，因为类似的行为在米兰达的神谕中就是“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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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从“主神之光”中弄出来两枚珠子后，原本稳定的“主神之光”又开始了重复运动。

只是，这次水银鹰明显没有花费太大功夫就制服了这个道具，而且以一种相当直观的方式展示了“它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

一个标准的“四维立方体”被拆解后会是什么样子呢？

假如是一个立方体的话，将其表面拆开，很容易就得到一个“横四纵三”、总共六个小正方形的“十字形结构”。

现在，出现在皮奥面前的是一个接近“三位坐标（三维）”的东西，同样是“横四纵三”，不同的是，多出了一根刻度为“3”的高度轴。

这是由8个小正方体组成的拆解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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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过程的变化很快，很自然，就像是把手伸进口袋，然后掏出来的时候把“口袋”翻卷了一下。

正如同制作香肠肠衣时清洗猪大肠一般，内外完全交换。

即使是展开的结构，这个“超正方体”依然是首尾相接、不分内外，形成了一个闭环结构，皮奥想起魔王所说的“世界就像是一个不断扩张的球，有边无界”。

那个时候，皮奥认为“只要实力足够，总能找的到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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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奥有点怀疑小白是在搞破坏，因为在它“吐出来”那两枚珠子后，“主神之光”的稳定性明显要差得多。而且，水银鹰现在又把原来的“超正方体”弄成了“超球”。

然后，以自身为“通路”，小白连通了两个“四维的球”。

一个看上去十分接近“爱因斯坦—罗森桥”的东西出现了。

主位面的“虫洞”有很多（大质量天体附近尤其多），但是安全性堪忧，即使是“星灵一族”，他们也不愿意走“虫洞”，因为“星门”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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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四维球体不断靠近，然后重合，接着是轰轰烈烈的“爆炸”，头昏脑涨的皮奥和蒂娅被摔了个七晕八素、眼冒金星。

真实的爆炸并不存在，但是“主神之光”的两端交叠之时，对两个旁观者造成了强烈的精神冲击。

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人在两个少女精神世界里放起了“炮仗”。

蒂娅使劲晃了晃脑袋，耀眼的金发映着夕阳，闪过一波波的金色流光，时间仿佛未曾移动，她们看着水银鹰死乞白赖地费劲扒拉着“主神之光”，心中别提多别扭了。

然后，水银鹰被“甩”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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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荡的结界中，“主神之光”依然在静静地旋转，只不过给人的感觉没有刚开始那么神秘了。

也许是近距离接触过的原因，皮奥和蒂娅不再觉得这个东西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软趴趴的水银鹰“人立而起”，不断地朝前伸头，似乎在喊着什么……

当然，这是皮奥的直观印象。

实际上的情况是，水银鹰就像是一团飞溅的水花，不断地朝着“主神之光”撞去，结果也很明显，潮水的侵袭撼不动海岸边的礁石，小白只是在做“无用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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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总觉得像是……”

蒂娅扭扭捏捏的说不出话，类似的感觉在她读卡布尔的戏剧时总会出现。由于母亲苏茜热衷于卡布尔描绘的生离死别，蒂娅也就看了不少剧作。

“苦情戏吧。”

说着，皮奥投射出了“经典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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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7-11

10:08: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