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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我居然是战国女城主 威士鸡 5733 2019-09-03 07:56

  

第一百二十五章

“啊……”

第二轮炮击开始。

炮弹在白玉般的平原上绽开,像一朵朵黄金做成的向日葵闪烁着山本晴明的瞳孔。看着那向日葵中间由人的断臂残肢构成的花盘,山本的嗓眼像卡着一根树枝,只能发出支支吾吾的怪声。

“山本?你这家伙,在这里干什么!”

山本晴明作为仕大将,按照计划应当在炮火停止的时候,带着清水家的主力袭向今川家,彻底击垮今川义元的防线。但他现在出人意料的举动,却让军师明智光秀大惊失色。

“山本,怎么了?”

雪子站在远处侧首看向山本,她的眼神沉稳得令人害怕。明智光秀见状跑到他身旁正想对他一通大吼,可山本已经被冷汗打湿的后背让光秀顿时慌了神。

“到底…?”

山本晴明颤抖地指向前方的火光,突然他瞪向光秀,又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将他扑倒在地上。再怎么说他们二人也有六岁的差距,论力量光秀完全不是山本的对手。

“你要是说没发现我可不会相信哦——!”

“你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

山本出格的举动让光秀更加诧异,他顺着刚才山本所指的方向看去,除了陷入一片混乱的今川军以外,只剩下那在高空中还没有来得及消散的烟雾。

“真没明白吗?我问你,原定的发信地点是哪里?”

山本呼出的哈气遮挡住半张脸,光秀几乎被他掐着脖子,大脑短暂的缺血让他瞬间清晰无比。他的脑海中重复着山本的话,心头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慢慢把头转向御殿场后的森林,倒吸了一口凉气。

“叔父…”

他们的谈话当然也被雪子听得一清二楚,终于沉稳的眼神中掀起波澜,紧接着是海啸般的波涛。这时,来自战场的气浪姗姗来迟,热气几乎要融化山头的积雪,吹得所有人眼睛发干。

“啊!大人!”

正当光秀和山本紧闭双眼的同时,耳边响起战马的嘶鸣和武士的落马声。二人闻声而去,雪子已经骑着白马朝山下冲去,用红纸扎起的垂发在气浪中随着战马的起伏吹散。

“雪子殿下!新之助快带人跟上去!”

“啊…是!”

“停炮!停炮——!”

山头上的家臣们顿时乱成一团,岩田仁治朝远处挥舞手里的红旗,急的在石头上大叫,五名光秀的旗本也握着长枪连忙冲下山追赶雪子的白马。

远处山本晴明的本阵,在主将缺失的情况下,竟然也吹响了冲锋的号声。数百名黑甲足轻和武士乌泱泱地冲下山下,和溃退的今川军拼杀。大军之后正坐阵中的,竟然是连甲胄都没有穿好的年轻男子,一身麻布打扮的他头顶高船帽,白色的束带围在两鬓,指挥着各个足轻队的排兵布阵。

山本晴明看着自己的亲兵冲入战场,自嘲般地苦笑。

“山本!你还愣在这干什么?”

“呐,我说军师大人哟。”

“什么?”

山本松开拎着光秀领口的手,向后一仰颓废地坐在雪地上,静静地看着已经冲入平原内的白马。

“从那里回来的可会是恶鬼啊。”

“既然你那么怕的话…”

光秀已经从地上站起,接过不下递来的两支铁炮放进马鞍下,自己也翻身上马,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山本。

“不如就此出家吧,仕大将大人!”

“不过至少现在还请你做好自己的事,驾!”

他一甩缰绳冲下山去,留下山本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

“到底发生了什么…?”

“本阵怎么样了,为什么没有人下令?”

“别管那么多了,井伊的本阵已经撤退了啊!”

今川的军营被几轮炮火炸的坑坑洼洼,融化的积雪和血水混合在一起浸泡着坑里已经看不出是土块还是肉块的残骸。足轻们都忙着逃跑,番头们也都手忙脚乱,幸运的是战场另一头的北条家并没有马上攻上来的意思,他们像是在观望着什么。

“喂!那是什么?!”

“骑兵…?怎么会从那个方向……”

“那面黑旗是…难道说?!”

红光乍现,足轻的脑袋连带着阵笠一同滚落到地上,马背上的幼女披头散发,手中紧握沾满鲜血的长刀,不顾一切地砍尽阻挡在自己面前的东西。

“清水……”

“噫……啊啊啊——!”

“清水家!清水家谋反了!”

目睹昔日战友被如同恶鬼一般的幼女砍的血肉横飞,她的身后是数十骑黑旗黑甲的旗本武士拖着飞起的雪雾从山坡上雪崩般地袭来。今川的足轻们发出惊恐地怪叫着向后逃命,但马上的雪子却疯了似的穷追不舍。

“殿下!太危险了快回来!”

陷入苦战的明智光秀队尽可能地排除雪子身边的威胁,但他发现原本正在溃散的今川军却在慢慢地重新集结,一旦让他们恢复组织度,就算是足轻也是致命的威胁。

今川足轻们的集结处升起一面绿色的银杏纹旗,那里是离【大筒】范围最远的地方。旗下一名骑马大将用长枪支撑着自己,他腰间的武士刀已经连带刀鞘剩下半截。在他的马前足轻林立,各个足轻队的番头都尽然有序地指挥着,很显然他是个极具威望的武将。

“吾乃太守大人叔父,只要我蒲原氏政在此,就休想再靠近本阵一步!大家,把枪举起来——!”

苍劲有力的声音传来,他一抬手丢掉沉重的铁兜,满头银发的老者眼神坚定地看着朝他们冲来的雪子,和头发连成一片的白胡须上还沾着血迹。他的一举一动都如磐石般稳重,让原本溃散的足轻顿时士气大增。

“碍事——!”

雪子朝前伸出左手,蒲原氏政队的上空立刻出现红色的马赛克,并且以雪子为中心,迅速地朝四周蔓延开来。进入红色屏障内的雪花诡异地停止在半空中,本该随风飘散的浓烟也像冻住般在高空凝滞。

‘喂小鬼!快停下,这不是这么用的!’

“别管我!”

雪子用力张开手掌,远处的红色屏障的扩散越发快速,但离覆盖住整个今川大军还差很远。逐渐变成不详猩红的天空让今川军再次陷入一度惊慌之中,足轻们都纷纷仰起头恐惧地向后退却,蒲原氏政向后望去,进入红色范围的士兵竟然都像冻住了似的站在原地,最先进入红阵的人甚至脸上都来不及做出吃惊的表情。

蒲原氏政花白浓密的眉毛紧皱,啐出一口血在地上。

“妖术!”

他双腿一夹马腹,从地上提起长枪向前冲去。

‘还没发现吗!你停下这片领域时间的同时自己却不受影响,如果你有兴趣,甚至可以慢悠悠地用小刀一个一个地杀了他们。他们的时间停止了,可你的却停不下来,也就是说你的身体还要承受着他们的那份时间!’

“啰嗦——!只有这样才来得及!只有这样才能把他们都救出来!只有这样!!”

红色的领域如同气球般膨胀,最终覆盖住满脸狰狞的蒲原氏政,他的战马肌肉紧绷,在飞跃中定格成完美的画卷。

雪子感到身体里的血液流动的速度已经能够让血管壁感受到摩擦,心脏为了适应这样速度的血流也超负荷地急剧跳动。终于,在心房的某一处,两股行径相逆的血流像两股海浪般撞,巨大的压力瞬间压垮全身的神经。从心脏开始,痉挛引起的剧痛传遍各个器官直到胃部。

‘小鬼!’

“呃……哇——”

鲜血从雪子口中喷涌而出,浑身的痉挛让她脸色煞白。红色的领域从头顶开始出现裂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破碎消散。面对这一切雪子毫无办法,她的视线已经渐渐模糊,浑身的肌肉没有任何一处还能够听从自己大脑的指挥。

“雪子殿下,小心——!”

红色领域瞬间破碎,一切重归原样。失神之后的眼前突然闪现一道危险的白光,尖锐的长枪正朝着自己的脖子刺来。从红域中脱身的蒲原氏政飞身来到面前,雪子急忙侧首,枪尖擦着耳垂飞过,留下道发白的血痕。

“驾!”

两人的马就此错开,雪子无暇停留,继续向今川本阵冲去,可茫茫的今川足轻哪里肯放她过去,他们一排排举起长枪组成枪衾,枪阵后的弓箭手也全部挽弓。弦声大作,天空被密密麻麻的弓箭遮住,雪子试图再次举起左手,身体内的两股巨流不等她运力就互相冲斥起来,她强压喉咙里快要翻滚上来的腥甜,一道红色的光墙罩住自己的头顶,又瞬间破碎,本来精准无误的弓箭全部都被甩在了马后。

蒲原氏政纵马追上,居高临下地一枪刺来,他的底盘稳健,骑在马上更是如虎添翼。虽然雪子长着一副幼女的外貌,但他早已把她当做妖魔下手毫不留情,把浑身的力气都汇聚到枪尖,连战马都在颤抖。

“受死吧妖女——!”

雪子此刻已经避让不及,对方拼尽全力攻来的一击,至少也能让自己失去战马。凭她现在身体的状态,要想在千军万马之中来去自如是不可能的。可眼下根本不是犹豫的时候,她果断从马上纵身一跃,在刺来的长枪上助力落在地上。换来一命的战马立刻心领神会地朝着反方向逃命去了。

“什么?!”

两匹马再次错开,蒲原氏政诧异地惊呼,刚才那样灵活的动作,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

“赤鬼切,还能坚持吗?”

‘如果你现在就逃回去的话。’

雪子咬住下唇,再次朝天空张开手掌。

‘住手,你!’

这次的红域要比前两次小得多,几乎只存在了一瞬就支离破碎。雪子捂着胸口半跪到地上,身体里像是有两头怪兽在缠斗,周围的一切突然沉寂,转而响起的是猛烈的心跳声和比炮声还要震耳的耳鸣。

“叔父他们…还在里面!我得……”

‘知道了知道了,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赤鬼切…”

‘我说过的吧,我还没有展现真正的实力。’

“拜托你了。”

雪子的视线越来越模糊,隐约能看到蒲原氏政朝自己冲过来的虚影,尽管心急可她还是无法抵挡住潮水般涌来的倦意,慢慢地合上眼睛。

‘好~好~乖孩子。’

眼睛在一瞬间再度睁开,圆形的虹膜剧烈收缩,变成猫科动物的梭形。泥棒切的刀身散发出诡异的红光迅速地朝雪子的身体里涌动,蒲原氏政已经冲到眼前,下一击眼看就要袭来,可雪子却不紧不慢地站在原地,低着头不去看敌人的来势。

“看招——!”

蒲原氏政把身子压低,枪尖正对雪子,想从正面把她生生挑起。他只能看见散发之下荡漾着红光的双眸,她那纹丝不动的态度更是让蒲原氏政的心底升起一丝不详。

枪尖已经要抵住幼女的腹部,虽然戴着看似坚硬的胴甲,但在他蒲原氏政的长枪面前也绝对是不堪一击。

可是,自己的身体明明已经经过了眼前的幼女,可是手上并没有传来力道。他惊讶地低头望去,幼女本插在地上的长刀,竟然已经横在左手,乌黑的长发下,是一张怪笑的脸。

“呵,太弱了。”

“什么!”

本应传来扎实肉感的长枪,竟然在蒲原氏政的眼睛底下刺空了。不!并不是刺空了,而是雪子的位置在他没有发现的情况下变化了!

不可能,自己的枪尖刚才离她仅差分毫,除非是自己的眼睛老花到瞎掉,否则是不可能看错的。没有时间再惊讶了,等待着他的并不仅仅是雪子躲开了他的攻击。身下传来战马痛苦的嘶鸣,稳健的重心明显正在向右偏移。

“呜…噢——!”

蒲原氏政翻落下马,同样倒在地上的战马竟然从前的根部被横着斩断,留下碗状的血口子和腿骨整齐的切割面止不住地往外飚血。

“这……?!”

他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即便是身经百战的他在看到眼前这副场景时,身体竟也产生了最原始的恐惧。

“可恶....你这怪物!”

耳边传来压抑的脚步声,蒲原氏政左手从腰间抽出那半截武士刀,朝身后胡乱地刺去。在伸出手的瞬间,手腕瞬间发麻,戴着手套的手掌和手中的断剑一齐砸在雪地上。

“嘁!”

蒲原氏政用尽全身力气一挣往后退却两步,从地上用右手捡起长枪架在仅剩下手臂的左手上,他面容紧绷,几滴冷汗从额角的青筋落下,虎视眈眈地盯着眼前慢慢走向他的幼女。

“让开。”

她冰冷的声音甚至能将周围的漫天寒雪冻住,蒲原氏政终于看清了她的面庞,那哪里还是一张人脸,所有的精气都好像凝聚在了双眼,其他部位的皮肤都如同死人般惨白,乌青的眼袋让她的脸色更加惨淡。可幼女却笑着举刀向他靠近!这无疑是他此生见到过的最恐怖的场景了。

“怪物,哎啊啊——!!”

蒲原氏政怒吼着举枪朝雪子狂奔而去,对方仍旧不紧不慢地摆好阵势等待着他的攻击。几道尖锐的刀声响起,不得不佩服蒲原氏政在失去了一只手的情况下竟然也能灵活地使用生沉的长枪,但接连几招都被雪子挡下,年过半百的他终于没了力气。

雪子呢,不要说费力了,全程的防御下来甚至连气都不喘。

“噢啊啊啊啊!”

这是他信念的最后一击,长枪由下而上发动猛刺,蒲原氏政脚边的积雪被强大的气场震化开来。

“最后还是褒奖你一句吧,做的不错。”

雪子轻浮的目光登时一变,绽放红光的泥棒切突然倒了个手,双脚在雪地中画出完美的弧线,双手扣住刀柄用力将刀刃斩了下去。长枪被这怪力和精妙的角度猛压下来,深深地插入土里。雪子朝着枪刃的居合处狠踢一脚,枪头瞬间断开。左手拉住大铠的边缘,把快要扑在地上的蒲原氏政一把拉起,泥棒切长长的刀刃瞬间缓缓地插入了这名老将的脖子里。

“啊...浦原大人…!”

“浦原大人战死了!”

“骗人的吧?那个只有九岁的女孩竟然…”

“啊啊啊!快跑!快跑!!”

蒲原氏政在倒地之前就已经昏厥,刀尖插入颈部的时候也算是毫无痛苦地迎来了死亡。刀锋一转,沉重的躯体扑倒在雪中。蒲原氏政的人头被满身是血的雪子轻松提起,鲜血顺着白色的胡须滴在沿途,她一步一步向前走去,足轻们都落荒而逃再没有人敢拦住她的去路。

两万三千的今川大军于此彻底倾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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