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令人震惊的身世 第一节

“我应该交代过，远征军回来之后先叫我，不要发起攻击吧。”

“对不起，先知大人。”

“算了，你的事之后再说。”

只见城墙上出现的伊瑟拉，直接使用了传送魔法，出现在了那位负伤的士兵面前。

这一举动让所有士兵都十分警戒。

“别那么戒备我嘛，虽然刚才手下手滑了，不过我并没有主动和你们开打的意思，作为补偿，我来为你治疗，不会疼的。”

这么说着，她对那位士兵使用了治愈术，那精湛的治愈术很快就让士兵的箭伤恢复如初。

不得不说，单从传送的手法和治愈术的精准，就可以看出她那对魔法的控制力绝非浪得虚名。

治愈结束后，伊瑟拉重新回过身，她既没有找丽赛露，也没有找鲁卡特，那殷红的双眸只盯着我一个人。

确认到我的存在后，她露出了像是满意，又像是有些安心的笑容。

“怎么样，轩霖，随军出征的感觉不错吧？”

“你怎么用那个名字叫我……”

“难道叫的不对吗？事到如今也没必要隐瞒了吧，还是说你觉得你的同伴们真的相信村夫是真名吗？”

“哼……”既然她已经说了出来，我也没必要隐藏了，既然伊瑟拉就是先知的话，就意味着她早就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被你骗出去白跑一趟，也正是‘有意思’。”

“哎呀，你其实才没被我骗到吧，明明都把天使转移出去了。”

“你已经知道了？”

“当然，不过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手腕，直到试图引出她天使的力量时，我才察觉到她是冒牌的。

果然真的在魔法造诣上，就算活了六百年，我还是不如你。”

“我可是真心希望那个后手没能用上的。

现在比起跟我闲聊，你更应该向公主和远征军的将士们解释解释你在城里做的事情。”

“哎呀，你们不是应该早就知道了吗？”

“早就知道？”

“那天的见面，我可是跟你说得很清楚，我的最终目的，就是要重塑精灵族，并带领全新的黑暗精灵走向完全的独立和强盛。”

“伊瑟拉，就算那样，你也不该擅自做这种事，如果你的心里这么想的话，至少应该和我——”

“我知道你们是不会理解我的，丽赛露小公主。

我甚至知道你们会怎样说我，我也深知我的方法并不是所有精灵都期盼的结局，但是，我就是要这么走。

小公主，你应该不知道吧，当初的精灵国之所以能统一当地的其他国家，变得强大起来，不但需要军事上的领导，更需要在外交上卧薪尝胆。

我和你的曾祖母两人，都是在这一外交政策上的牺牲品。

你的曾祖母，我的挚友奉献出了自己的生命和一切，而我不止牺牲了三十年的光阴与最爱的人，同时也失去了那位唯一能理解我的挚友。

知道吗，作为的继承人，她的女儿，直到小公主你的身体里，都流淌着那个杀了我挚友的那个国王的血。

我们同样因为政治原因，被嫁到了某个国家，我们因为类似的境遇而无话不谈，而她也是那三十年，甚至以后的数百年中，唯一理解我苦涩的人。

虽说最后统一了精灵族，但在很长时间内，我们的牺牲，只是为了那个孕育我们的家园不受战火的侵袭罢了。

最后，我的挚友，她被杀了，在最后一次见面时，她知道回去后或许会被杀死，于是向我道歉，说自己明明知道这样做的痛苦，却为了国家不得不把我卷进来。

但她还是想把国家的未来托付给我，让我‘守护属于精灵族的美丽家园’。而我，则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失去了一切的我，反而活了下去。

如果死的是我而不是她的话——如果是我的挚友，那位女王活到了那场浩劫的话，或许就能够拯救精灵族了。”

“我也知道曾祖母是精灵国的缔造者，一方面被迫卷入了政治联姻，一方面身居他国却一心勤政为民，但是你也没必要责备自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其实我也想过，自己的命运是什么。

每次想到这件事的时候，我都会想起挚友最后一次见我时，将那个精灵国的未来托付给了我，而我就应该代表挚友的意志，继续活下去。

在卡尔迪亚的官僚中，经常有人提起精灵族过去的骄傲，但那不过是为了自己的面子，大多数人根本没想过改变这个国家，也没想过复兴，他们眼里根本没有真正的骄傲，有的只是现在作为一个官员的虚荣心罢了。

然而，我却不一样，精灵国的兴亡，早就铭刻在我的灵魂深处，那份骄傲也是一样。如果不能把让精灵族强盛起来，那我这条命就是没有意义的，为了维护挚友的遗产，我什么都可以做。

无论是黑暗精灵的研究，还是今天掀起的变革，都是我在二百年前就开始计划的事情。”

这并不算响亮的叙述中，却好像蕴藏着无法阻挡的力量。

这就是伊瑟拉的意志，绝对不容扭曲，在几百年来，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同一个目的。

“可是——”

“我知道的，我做的很过分吧，小公主？

在你眼里就算我是个疯子也没关系，事到如今，就算不想承认，我恐怕已经老了，对我而言，守护和复兴自己的家园，就是我存在于这里的唯一意义。”

听到伊瑟拉的独白，丽赛露紧咬着嘴唇，却无法说出什么。

她说出的话，根本无法改变这个女人的意志，倒不如说，她的意志仅仅从丽赛露的曾祖母之后就再也未曾改变过。

作为国家与家园的守护者，伊瑟拉所做的一切，无不是在基于这个身份的基础上，哪怕是作为“先知”，也同样是为了从帝国独立出来，重建只属于精灵族的家园——这一过去挚友的遗志。

在她的眼里，从丽赛露的祖母开始，两代女王应该都是没长大，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吧。

丽赛露似乎说不出什么话来，我便对伊瑟拉说道：“不过，我认为现在执行你的计划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帝国这一千年来，也不是完全没有过内乱同一个帝国，也会面临腐败，军纪涣散，进而周期性地衰落，甚至会遇到改朝换代的问题，帝国至今也不是没有过类似的情况。

我觉得如果一定要独立的话，不如等到宗主国衰落的时候再进行。”

“说是这么说，不过因为你的出现，帝国征服魔族的速度突然加快了，说不定等不到帝国的衰败，卡尔迪亚就已经先被吞并了。”

“我？”

“你该不会忘记自己和身边的那个变态魔族发生的事情吧？”

“呃——”

是的，我曾经跟随第三军团远征魔族，并将当时所有人都认为无法迅速击败的黑月氏族消灭殆尽，而幽叶则是黑月氏族唯一的幸存者，现在则成为了我的坚定追随者。

黑月氏族的消失，让魔族一时失去了防守帝国北方战线的中坚力量，导致最近黑月氏族和帝国的领土都向北方扩张。

当然，帝国的速度远快于卡尔迪亚，一旦帝国的领土将卡尔迪亚包含起来，那么作为附庸的卡尔迪亚就不再有存在的必要了。

“而且，虽然我本来也有继续等待的想法，但没想到会有天使从遗迹中被挖掘到，而且虽然我极力隐瞒消息，但依旧逃不出帝国的情报网。

帝国很快要求卡尔迪亚将天使交给帝国。

附庸国不能独占天使这种特殊战力，这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天使的力量会增加帝国推进的速度不说，也会打乱我用魔族的力量来武装自己的计划。

这些黑暗精灵的邪能，在完全解放力量的天使面前恐怕不堪一击。

所以，我也是被逼无奈才立刻执行了计划。”

“这可不是好兆头啊，被迫反叛，也就说明成功率没有保证咯？”

然而，她摇了摇头。

“如果说现在的以城里的力量直接对抗帝国的镇压大军的话，说不定没有胜算吧。

但是，如果有你的加入就不一样了，最强的魔法师，轩霖。”

“我？”

“是的，只要有你和天使的加入，我就有信心成功完成这次计划。不，准确地说，只要有你加入就够了。”

“为什么你会有我会加入你的想法啊……”

“那么，你还是想帮帝国？”

“也不是——”

明明应该是反派大boss，此时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我到底是什么情况。

确实，伊瑟拉似乎完全知道我过去的事情，使用拿到世界级记忆魔法的时候，我还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么强的法师，如果像她这么强大的话，记忆操纵恐怕是可以被防住的。

“这里不是应该说‘别以为你带走了天使就能妨碍我的计划吗’之类的吗？”

“请不要把我和那些死鸭子嘴硬的反派相提并论，而且如果连你都与我为敌的话，之前的投资就都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