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悬疑灵异 微恐悬疑小故事合集

2 老人愿

  

2

父亲是自己回来的,因为我工作忙早上送父亲是必须的,晚上一般都是父亲自己回来,偶尔我下班早会开车去接他,我看和电脑里的数据材料,回头看了父亲一眼,有些略微的疲惫,见我在工作父亲没有打扰进了厨房。我不会做饭,三餐都是父亲在照顾我,记得母亲还在的时候,父亲极疼我,母亲玩笑总说,我是上天派下来专治父亲的,那时的父亲总说,胡说,我这是疼她。

想想父亲这一生坎坷波折,母亲去后他执意要留在国内,他说这里有母亲的味道,因为父亲这个决定我也没有选择出国,大哥常说父亲这一生最疼我,我这么做也算对父亲报恩,晚饭的时候我没有说话。

晚饭过后父亲在房间里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取了一袋子东西,和我说去遛弯便匆匆地离开家,我觉得不对放下碗跟了出去,电梯显示到七楼。

坐电梯到七楼的时候陆白溪也在等电梯,看到我不觉一愣道:“难道刚刚和我母亲通电话的是你父亲?”

我一愣不觉点了点头:“你母亲也是带出去一个兜子对么?”

陆白溪进了电梯,说起他母亲今天反常的举动,他母亲回来的时候在洗手间哭了很久,出来的时候眼圈都红了,陆白溪问母亲怎么了,张阿姨却什么也不肯说。

电梯到二楼的时候突然停住,一阵黑暗,人在突然地黑暗中会形成一种恐惧感,我靠在角落里,陆白溪打开打火机,微微的亮光下,陆白溪的脸有些诡异:“没事,电梯坏了。我马上打电话。”

微弱的灯光下,与外界唯一的联系电话竟然无法接通,而我和陆白溪出门都比较匆忙并没有带手机,就在我们都有些恐惧的时候,一阵阵的哭声传来,苍老中带着哀恸,每一声都像是哭进了心里。

十分钟后电梯重新启动,门缓缓地打开,微弱的灯光下一个老人走进电梯,惨白的脸上,一双生涩的眼睛带着血红,像是刚刚哭过一样,老人枯枝一般的手指按了一楼的按钮,我和陆白溪谁都没说话,在这里住了一年多,我们都没有见这个老人出现过。

电梯停在一楼,老人并不出去,挡在门口声音有些哑涩:“还差一楼。”

陆白溪道:“婆婆,这就是一楼,只能到这里了。”

老人回过头眼神有些凌厉,但语调还算柔和:“还差一楼,还差一楼。”

陆白溪抱歉的笑了笑拉着我出了电梯,电梯门关上的一霎那,老人干涩的脸上挤出一股诡异的笑容。我几乎不敢去直视那双眼睛,而陆白溪的眼神全都聚在电梯层数显示的红字上。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我发誓这辈子第一次看到那么诡异的画面,只见楼层显示的红字上显示着:-1。

这个小区不管那栋楼,都没有地下室,没有停车场,没有-1楼。

陆白溪送我回家的时候,父亲已经回家坐在沙发上看养生节目,陆白溪和我说了回家不要贸然的质问他去了哪里,这样他会有种失落感,会抵触你。

看着父亲,想着他最近的怪异举动,还有刚刚电梯里遇见的老人,我觉得像是做梦一样。

3

明天就是家人日,我只去过几次,之前父亲还强烈要求我去,就像小时候我强烈要求父亲去为我开家长会一样,可是工作太忙,我渐渐疏忽了这件事情,而父亲也不再强求了,这次不一样,我和陆白溪还有小区的其他业主决定对托老所进行一次探秘。

睡前,我和父亲说:“爸,明天是你们的托老所的家人日,我去给你开家长会。”玩笑的语气,本以为父亲会说我胡闹。却没想到父亲并不理会我,关灯睡觉。

天暗的不得了,我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窗外下了雨,父亲已经开始整理食物,我的早餐已经被摆好。父亲说:“快吃,我们得一块走。”

看着父亲我撒娇地跑过去:“老头,咱让别的老头羡慕羡慕,你有这么漂亮的闺女。”

父亲这才笑了笑说我胡闹。

到托老所的时候门外已经有很多人,托老所是八点半开门,我和父亲到的时候还不到八点十分,很多业主都是和父母一起来的,陆白溪向我介绍了柳笙歌。樱桃红色的雨伞下,女子眉眼娟秀,若执着油纸伞在江城的小巷里,定是个一副深巷春闺惊美人的好景。

柳笙歌的母亲略微淡薄,眉眼看上去却善良得很,父亲常和我说,看人看眼,一个人若眼神真,定错不了的。

在这么多业主中,柳笙歌是第一个发现的老人们的异常的,她母亲本来是基督教徒,进了托老所后竟然在卧室摆了观音像,还不止这一点,她母亲养了一只老鼠做宠物,她不常陪母亲也不好说什么,这样怪异的举动让柳笙歌感到好奇,便在小区业主论坛上发了帖子,回帖的人颇多,大多都是说出自家老人的诡异行为,而这些老人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被子女安置在托老所的老人。

陆白溪和柳笙歌说起我们昨晚在电梯里发生的是事情,柳笙歌愣了愣,走到自己母亲身边,耳语几句后脸色不觉变了很多:“小区的确住过那样一个老人,总是一身黑衣,眼睛红得像是两个血窟窿。瘦如枯枝。

我点头,柳笙歌又道:“只是那老太太死了三年了,三年前老太太被发现死在家里,尸体已经萎缩,估计你们碰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不可能。”我一口否认柳笙歌的看法,从小我便不信这些神鬼之说,大多都是一笑而过,如今柳笙歌这么说我竟然有些微微的动容,所以一口反驳。

柳笙歌并没发怒却对陆白溪说:“你没和他说去年的事是么?”

我才搬来一年,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在陆白溪的故事里,小区里原来有个老人,已经是耄耋之年,也许是老人生活习惯不好,儿子媳妇并不喜欢老人,就在儿子想要把母亲送回老家的那夜,他妻子临盆,孩子才六个月,这时候出生成活的几率微乎其微。把妻子送到医院,医生剖腹产取出一名女婴,医生说孩子和大人母女平安,后来把孩子抱回家,妻子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对老人很好,近乎当成了亲生的母亲。后来有人问她为什么对婆婆这么好,媳妇说,不生儿不知父母恩。后来老人病了,怕拖累儿女便离家出走,家人都去找,找到医院的时候老人已经神志不清和媳妇说了一句话,媳妇当场就愣住,老人说,我不让孩子早些出来,你怎么知道我养大那畜生有多不容易。

这个故事我记得父亲说过,那时我们刚搬来,父亲刚进托老所,我们都拿那故事当成笑话来听,后来有一次陪父亲去超市,父亲指着蔬菜区的那对母女和我说,那就是那故事里的媳妇还有女儿。

我从没见过长得那么丑的小女孩,一张惨白的脸上有着微微的沟壑,笑起来有种诡异感。

柳笙歌见我发呆并不说话,托老所的已经开门,父亲拉我进去,记忆中的托老所比现在破得多,而现在,墙壁上是山水书画,隐约还能找到父亲的字。

直到看到那个略微熟悉的灰衣人,才停下脚步。

灰衣老人叫吴海生,托老所的所长,是父亲的第一批学生,父亲教他的时候他不过十**岁,我记得我小时候他来家里做客的时候也已经四十多岁了,如今两个人竟然住进了一家托老所。

家人日安排的屋子很大,当初送父亲来的时候设备还不是很好,内部安排还不是很完整,如今却有了副所长,甚至发言人。

我们这些家人坐在椅子上看着那些老人在一旁窃窃私语,一股寒意袭击着内心,陆白溪拉了拉我的衣角,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玻璃窗外一个黑影缓缓地动着像是在窥视屋内的一切,我顿时有股冲动想要带父亲离开,却被陆白溪安抚了下来,再看去的时候黑影已经不见。

天很暗,在这个诡异的屋子里,托老所的管理人员向家人讲着托老所的日常活动,然后参观老人们在托老所每天做的工艺品。

柳笙歌走过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参观完,几个人聚在门口准备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去别处看看。

柳笙歌关了照相机,指着窗外的窗外的一片空地说:“听说当年这里斩刑台,比北京的菜市口还有名。”

托老所不大,三层的小楼,二楼和三楼有老人居住,我们去二楼的时候,有个老婆婆在看电视,很老的节目,老的就像那个老婆婆一样,三楼一般不常有人,偶尔接待外面的人,老人们主要活动饮食都是在一楼,到三楼的时候大多的门都锁着,个头高的探着头向里面看也看不出什么。

下楼的时候柳笙歌建议去厨房,炒菜的大师傅是四川人,父亲常这么和我说,炒的菜太辣,我们和大师傅聊了几句,多是些老人们在托老所的生活情况,大师傅说了很多,并没有我们想象中有什么异常。

因为托老所大部分人都派去进行家人日的安排,大师傅拜托我们把饭送到二楼。

老婆婆依然在看电视,《定军山》的戏曲下,枯瘦的脸看着我们笑了笑,陆白溪把饭放下,才要问老人话,就被柳笙歌制止了。

老人也没说什么,冲着我们谢谢一般的点了点头,又继续去看电视了。

退出屋子,一同来的十三号楼的寒生说:“你们发现了什么么?”

柳笙歌推了推眼镜道:“难道你也发现了?”

寒生看了大家一眼,指了指屋里,看着屋里看电视的老人,并没觉得有什么异常,但是……

“电视根本没有插电……”

孤零零的插头从电视后垂在桌子上,两个电极像是一双眼睛凝视着我们,在老人沙哑一般的清唱中,我几乎连呼吸都停住了。

这样的场面只在恐怖电影,小说里看到过,从没想过现实中也有这么诡异的事情。

4

忘了是怎么回的家,父亲一直跟在我身后,十五分钟的路谁都没有说话,我不知道该不该阻止父亲去托老所,从二楼下来的时候,在托老所的活动场上,大家商量了解决办法,对我所提的反对老人再来托老所的建议都有些抵触,柳笙歌说没人保证我们阻止老人们来托老所,下一个重伤抢救的不是我们。

陆白溪看着大家道:“你们说,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力量支配着这些老人?”

末角一直没有说话的业主小齐说:“不知道,如果不是天意,人为操作的人那就太可怕了。”

最后大家都一致决定要陪老人一段时间,让他们渐渐脱离对托老所的依赖,之后搬家,渐渐远离这个诡异的地方。

柳笙歌出意外的消息是寒生发在MSN上告诉我的,因为一个大的合作案,安排和父亲一起去美国大哥家度假的事情被我延后,柳笙歌是和母亲去三峡游玩出的意外,坐船的时候意外坠海,但是经过抢救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接到陆白溪的电话时,我把努力了一周的合作案交给合作人,并申请了一个月的长假准备培父亲去美国。

小区业主论坛上,寒生发了柳笙歌意外的帖子,追帖的人很多,大家都觉得事情太不可思议,并且有人和我和陆白溪有过一样的遭遇在电梯里看到过死去很久的老人。

就在我和陆白溪准备回帖的时候,一个匿名发帖的人说:“不要轻易去探求托老所的秘密,那样会死的很惨,不止是你们,还有你们的父母。”

陆白溪用自己开发的跟踪软件跟踪到了发帖者的IP,在那个大洋彼岸的IP后是小区附近的IP地址,陆白溪用导航跟踪到了IP的确切方位,让我们都有些惊讶的是IP地址显示的竟然是托老所。

陆白溪看着我道:“看来事情比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回家的时候父亲在家,见我回来,躲避一样的才藏什么东西,父亲的举动越来越怪异。午饭的时候我和父亲说了去美国的事情,就像反对我带他看戏一样,父亲极力反对去美国。

我有些微微的发怒:“爸,您到底怎么了?你知不知道我们都很担心您,你有什么事情就告诉我们,你这让真的让我们很害怕。”

许久,父亲没有说话,安静地看着我,眼中带着一丝失落,放下还没有吃完的晚饭,父亲进了卧室,我想我们都要安静一会。

父亲有午睡的习惯,我在房间里给陆白溪打了电话,他已经联系上了柳笙歌,据柳笙歌说,出事的前一晚,她和她母亲有过激烈的争吵,向来含蓄的柳阿姨竟然发怒的掀翻了一桌子的饭菜。

陆白溪说,你知道柳笙歌发现了什么吗?

才要问,电话便突然中断,放下电话去看的时候父亲拿着剪子站在客厅里,怒视的看着我:“以后不要和这些不三不四的人联系。”

下午父亲照例下楼买菜,我去阳台,父亲小花圃的最里面有一个铁盆,一整盆的红色液体,这让我想到了父亲常常给我熬的汤,那种刺鼻的血腥味让我有作呕。

父亲回来的时候陆白溪的短信恰巧发来:“柳笙歌在托老所照的很多照片都没有人,确切的说,是照了那些老人,相机却没有显示,我发了照片在论坛,你去看。”

那张照片上,原本人头攒动的角落,只站着零星几个人,父亲,吴海生,还有寒生的父亲陆明。剩下的人都不见了,只留下一团灰色的影子。

我记得以前有个帖子说全世界最恐怖的照片中称这种照片是灵异照片,还有一种说法,死人照相是不会形成影像的,难道那些老人……

不知道父亲是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的,但是听的出声音,他很不高兴:“剑荷,别再查托老所的事情了。”

“爸,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托老所到底有什么秘密,如果你不说,下一个意外的不是我也会是别人,我们并没有对你们这些老人有着什么不信任,我们只想关心你们,让你们在一个美好健康的环境中颐养天年。”

父亲看着我,并不说话,很久之后才伸了伸手。

父亲的手心上有个海螺形状的刺青,之前我并没发现,父亲退出屋之后。我给陆白溪打去电话,问张阿姨的情况,但是他母亲的手心里并没有刺青。

夜色朦胧,给大哥打去电话的时候父亲已经睡下,美国的清晨,大哥向来喜欢研究奇怪的事情,我想在他哪里找到些线索。

螺旋纹的刺青发给大哥之后,大哥第一时间要求与我视频。

视频里,大哥的脸色有些微微的怒意:“剑荷,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在那里发现的家里还是别处?”

看着大哥的表情,这件事情上不再定论所以不能贸然告诉大哥:“是我朋友母亲身上的,怎么了?”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