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小孩只觉手心一阵灼热，迅速蔓延开一片火辣辣的疼。“报数！”来不及呼痛，便听到耳边传来一声轻呵。
“一……”话音才落，第二下又呼啸而来。
小孩原本紧紧咬着嘴唇，因为要报数，却不得不放开，只能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手。指尖被一只温暖厚实的大手紧紧捏住，每挨过一下自己都忍不住想往回抽，却被制的一动也不能动，被迫展得直直的，随着戒尺一下下的冲击，手心的颜色越来越红，竟微微肿了起来。
“八……九……”小孩的声音渐渐开始颤抖。
“十三……十四……”竟带了些许哭腔。
杨轩却是狠狠心，每一下都足有七八成的力道。
“十七……”终于，眼睛里噙了半天的泪珠突破防线。
小孩是家里的独生子，虽不富贵，却也是衣食无忧，父疼母爱。更是因为自小长了一张清秀面庞，又略聪明些，成绩一直优异，又爱跳舞，比其他孩子多了几分灵气，便很是招得亲戚师长的喜爱，哪个见了不是赞不绝口，何曾受过这等教训。
这不仅仅是小孩的第一顿戒尺，更是小孩平生第一次挨打。想到这些，不觉心里愈发委屈，泪水更是汹涌起来。
“十九……”终于要结束了。小孩泪眼朦胧地抬头看了眼杨轩学长，瘦削的面颊，没有表情，目光却像戒尺的触感，坚硬却温暖。
只这一愣，最后一下便呼啸而至。这一下，杨轩使了十成十的力道，小孩不禁痛呼一声，才报出一个“二十”。
杨轩放开捏着小孩的手，小孩拿右手抹抹脸上的泪珠，轻轻托住了依旧火辣辣的左手。人生的第一次挨打是为了舞蹈。小孩想到这层，却竟莫名萌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圣感。
“你的申请书。”
小孩看到一个明晃晃的东西伸过来，竟是一愣，右手虽然还痛着，却还是习惯性地双手接过。定睛一看，自己那张本已捏的皱巴巴的申请书居然被塑封了起来！
倏地，小孩的脸又涨得通红。原本想到一拿到就赶紧销毁的，这下可如何是好。
“别忘了这是你一顿板子才换回来的，好好珍藏。”仿佛看透了小孩的想法，杨轩嘴角一扬，半是戏谑的说。
另一边，刘绍扬活动完双腿，开始了每日例行的背腹肌训练。
“一，二，三……”仰卧起坐，却不屈膝，腿没有压住，却是自己紧紧贴在地上，全靠腰腹力量，上身坐起之后再俯身紧紧贴腿，算是完成一个。
小孩闻声望去，竟是看得出了神。
“想练？”杨轩本是想逗逗小孩，没想到小孩却愣愣地点点头。杨轩有些惊讶，却也是下巴一点算是默许。
小孩走到绍扬身边并排躺下，学着他的样子，双手抱在脑后，尽管手上的痛又惹得自己一阵战栗，还是咬咬牙想依靠腰腹的力量坐抬起上身，却一用力腿就不由得翘得老高。
杨轩看到这，微微一笑，走过去帮小孩压住脚腕。
“脚背绷直了，看看绍扬是怎么做的？”
小孩手上是痛着，腰腹又拼命用力，哪里还顾得上脚背。自己稍微使力绷了绷，也并无多大效果。
小孩躺下去，正要努力再做起一个，瞬间却感到脚背一阵剧痛。“呃……”小孩挣扎着起身，只见杨轩半跪着，膝盖压着小孩的脚腕，双手将脚尖牢牢压在了地板上。
“看什么，做你的。”杨轩见小孩一脸惊恐，低声呵道，小孩虽然自己绷得不好，却是没使多大力气就压到地面了。“今天做完三组再回去。”
刘绍扬已经结束了仰卧起坐开始做起了背肌训练。小孩忙重新躺下去，强迫自己重新做起来。
看似简单的动作，小孩才做了几下，腹部的肌肉便酸胀难忍，再加之手心脚背都是疼，便生生变成了一种折磨。
“四，五……”杨轩没再要求小孩自己报数，自己帮他数着，却是要求极高，稍有瑕疵便不计入总数。小孩咬牙切齿地做着，却又忍不住不时用余光瞄一眼身边的绍扬。
绍扬俯卧在地板上，双手双脚同时举起，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像是一只展翅的大雁，控一秒，再轻轻落下。即便是这样基础的自己和所有同学早功晚功都会做的训练，他做起来也是这样轻盈漂亮。
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像他一样呢。
不知过了多久，小孩终于完成了任务，身上的衣服早不知被汗水浸透了几次。身上的疼痛和疲惫交织在一起像是要把自己拧干了似的，但心里，却是说不出的踏实和满足。这种感觉，有点像为了期末考试花费一整个周末整理出一本英语笔记，有点像熬夜解出了一张奥数卷子，但自从进入舞院以来，这却第一次。
“准备回去吧，不早了。”杨轩放开小孩的脚腕，拉他坐起来。
小孩也没有过多休息，把那张塑封了的申请书小心翼翼地塞进挎包里，然后走到杨轩面前，眼睛亮亮地望着他。
“学长，我以后下了晚课可以来这里练功吗？”
杨轩盯着小孩湿漉漉的发梢和一双剔透的眼睛，竟是一愣。自己是喜欢小孩的，可还悬心于师弟的比赛。
“问问你绍扬学长吧。”
小孩又走向正在擦汗的刘绍扬，竟是恭恭敬敬的一鞠躬。
绍扬温婉一笑。“好呀，随时欢迎。”
小孩抬起头，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谢谢学长！学长们再见！”小孩挎着书包跑出门去，如果他还有力气，一定会高兴地蹦起来吧。
练功房内，杨轩拿起另一块毛巾帮绍扬擦干背上的汗。“快要比赛了，不怕耽误你？”绍扬却是一笑，洁白整齐的牙齿露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这孩子，挺有意思的。”
染染：一个通宵就弄了这么几篇
染染：我以后再也不催别人更文了！
染染：